一隻蒼白的手掌直接洞穿地板,五根手掌上的指甲尖銳,約莫四五公分長短。
即使黑影躲避極快,肩膀上依然劃開了五條血淋淋的口子。
“嗎的還好他指甲上沒毒,不然我死定了。”
險險躲開的黑影都快嚇死了,他的體溫雖然低,可還是達不到冷血動物能融入環境中的程度,被這有熱感視覺的怪物發現了。
可哪怕此時極度危險,他也在腳底抹油開溜之際忍不住好奇從洞口縫隙看了一眼。
是一個青年男子,臉色蒼白如紙,眼中布滿血絲,脖頸上青筋暴起。
此時嘴裡犬齒往外翻出,嘴上唾液混合鮮血不斷低落,哪還有半點人樣,說是個怪物都不為過。
‘這就是活著的天煞!’
黑影不敢多看,連忙逃跑,感覺今天也算長了見識,隻是這麼個鬼一樣的玩意,他覺得自個變成這樣還不如死了。
可天煞豈會放他逃走,血絲布滿的通紅雙眼顯露癲狂,此時一爪建功又出一爪,兩手插入洞口向外張開,狠狠一撕!
劃拉!
兩快門一樣大的地板,被他劃拉紙張一樣撕開,然後撲通往下一跳,整個人就和某種爬行動物一般,四腳著地沒有半點生疏,速度飛快地朝著前方的黑影追去!
黑影感受到背後惡意襲來,心中大駭,也不顧什麼藏匿氣息,收斂心跳,拚儘了全力往前爬去。
可不管他如何加速,背後的惡意都越來越近,越來越近,兩人的距離極快縮短著。
‘糟了!這個地方站都站不起來,根本用不了縮地,他已經是頭野獸,手腳協同能力太強,我根本爬不過他!再這麼下去連房間都出不了就要被追上!’
影兵衛不以正麵戰鬥力為主,甚至因為忍術原因,他們的身體要遠比一般人體弱,在這麼一個狹小的地方打,他怎麼可能是天煞的對手,百分百敗北。
而要是被彆的甲賀忍者抓住了,可能看在馬上要忍戰的份上放他一馬,但是這玩意從某種程度上根本就不是人,連自己親妹妹都殺,到時候不吸乾他的血才怪。
黑影咬咬牙,用一般手段他指定是跑不掉了,隻能冒險一搏。
‘希望從影兵衛一脈傳下來的密卷中看到的情報是真的。’
他猛然停下對著自己手臂一按,刷的一聲,一把寒光閃閃的臂刃從他帶著的皮甲中彈出。
掏出武器不是為了回頭反打,而是。
轟!
借著臂刃和起身的力量,他一肘子狠狠打在頭上,勉強把地板打出一個人頭大小的窟窿。
‘草!怎麼這麼硬!’
他隻感覺半隻手都麻了,卻也管不了這麼多,又是狠狠打了一下,直到洞口可以容納進他全身後,一股腦鑽了上去。
唰!
就在他上去的瞬間,兩道爪影幾乎是擦著他鞋底飛過,險些就被撕開腿部動脈。
黑影上去後匆忙掃視一圈,這是一間似乎塵封了許久的臥室,此時已經變成了雜物間,堆積了很多雜物,空氣積鬱,環境黑暗。
不過黑影的黑夜視力很好,看到了被厚厚窗簾蓋起來的地方心中一喜。
還沒等他來得及行動,就聽轟隆一聲地麵開始下陷,猶如地震了一般。
黑影瞬間就掉了下去,在地上連連翻滾著。
等他再抬頭一看,這七八平米的小臥房哪還有地板,全部被麵前的天煞撕了個粉碎。
什麼木板,床鋪,相框,碎鏡子掉了一地,煙塵彌漫。
眼見天煞垂著雙爪,嘴角流下唾液朝自己走來,黑影直接雙手撐地往後挪,然後求饒。
“大哥!大哥有話好好說,我是路過,真沒有看到您殺您妹妹!”
可話一說完就想抽自己,這張破嘴,說的是人話嗎。
可天煞愣住了,他不是被黑影的話勸解了,而是恰好看到一張相框,那是他妹妹七歲的模樣,一身碎花裙,可愛的猶如天使。
......
他自幼體弱多病,身患肺疾,走兩步都喘,根本學不了任何忍術,飽受欺淩與族人白眼。
這還沒完,病情越來越嚴重,他臥病在床,無法下地,自由的呼吸,奔跑,陽光,生命逐漸都與他開始無關。
他憎惡自己,憎惡賜予生命的父母,為何要把自己帶到這種地獄,沒錯,對他來說活著的每一刻,都是地獄。
按理來說,他根本不可能活到現在。
直到有一天...大人問他渴望健康的身體與陽光的生活嗎,他感覺到了機會,點了點頭,然後大人便把那個封存的術給了他。
那天晚上,他弑父弑母,以血親為食,痛飲鮮血之時,他前所未有的感覺如此自由。
他又能活下去了啊...活的比以前那種壓抑的生活,恣意暢快無數倍。
隻要再殺了妹妹,滿足這個術最低的血親為食條件,他就能成為天煞,不懼陽光,不受病痛折磨。
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