問鏡!
他們可真有默契。
餘慈麵上微笑,心中沉吟步雲社作為天下知名的龐大集社,又是術業有專攻,在登臨外域這層麵上的信息,自然有著相當的可信度。更難得的是,長青門就借著這個機會,將試探和示好融為一爐,用心良苦。
隻可惜,這番心思沒打在點兒上。
當然,餘慈沒必要現在拒絕,畢竟那什麼十三水府的計劃排到了明年,變數很大,到時若不想去,隨便找個理由推掉就成。
所以他就點了頭,捧起茶杯向魯連三人致謝,這件事兒就算定了下來。
此後他們又聊起了香料藥材等等事項,餘慈照搬靈犀散人的記憶,便能應付裕如,而那魯連身為步雲社的大執事,見多識廣,雖然言辭少假修飾,但從藥材產地生發開來,各地風光、奇人異事一句句道出,也讓人大開眼界。
足足聊了一個多時辰,青鬆先生又留了飯,到午後時光方回,餘慈踏入自家獨院,鬆了口氣,長青門這邊,差不多就算過關了。
本想去靜室修煉,然而心有所感,扭頭一看,就拐到了臥房去。
碧紗櫥內,寶蘊坐在窗前,看院裡子的景致。地下城環境陰濕,為了通風,碧紗櫥內間的窗子,大多時間開著,蒙了一層淺綠的細眼紗網,若是光線適當,內外倒能看個通透。
佳人倚窗春思,真是不錯的風景。
見餘慈進來,寶蘊倒也不像昨天那樣不理不睬,而是回頭,定定看了片刻,繼續展露笑顏。
餘慈呆了一呆。
昨日她也笑過,但卻帶著脾性,絕不如現在這般,抒儘風情。
經昨晚上那場折騰,寶蘊原來的鮮紅裙裳必不能穿了,此時她換了一身素青背子,或許是侍女臨時從街上買來了吧,顏色淡了點兒,和她的脾性氣度不甚相符,
不過寶蘊是個會穿衣裳的,鬆鬆垮垮披上,不係絲絛,前襟虛張,卻又令青絲簡單成束,垂落肩前,半掩著玉雪肌膚,簡簡單單,風情就出來了。
尤其是她此刻雖是淺淺妝點,但看得出麵色發白,少有血色,換了外人看,大約還要懷疑是不是昨晚風狂雨驟,弱質不勝采伐之故。
餘慈卻想,昨晚禁製發作,還是大傷元氣。這是不斷折損她壽元的惡法,這樣來看,陸青緩衝的時間也不多了。
笑容裡,寶蘊輕啟朱唇“煙爺,昨天可真是承情了。”
對餘慈來說很新奇的稱呼,話裡還帶著她特有的腔調,此時窗外雖有侍女在,但聽來必是反諷之意,隻有餘慈這知情者,知道並非如此。
昨天那一場戲演得逼真,陸青在臨走之前,又利用侍女的身份,為寶蘊洗淨身子。隻要不是精通男女之道,又特彆留心的話,是找不到什麼破綻的,能發現破綻的,隻有寶蘊自己。
餘慈就奇怪,這女人看著挺機靈的,沒蠢到要自找麻煩吧。
一邊想著,一邊走到寶蘊身後,想看她是什麼意思。可也在此時,寶蘊嬌小玲瓏的身子卻是向後仰,正靠在餘慈腰上,隨後就是一聲幽幽歎息
“煙爺會將奴送回移南園麼?”
餘慈眉頭一跳,又聽寶蘊聲音放低,幾若遊絲一般“園中那花娘子,是我今生所見第二惡人,眼睛毒辣,什麼都瞞不過她……”
話說一半,其中含意,便似她一身打扮,似隱若現,餘慈眨眨眼,覺得自己應該做點兒什麼,便挽住她束紮的青絲,隨手把玩。
寶蘊的發質極好,涼順的手感讓餘慈輕而易舉就將手滑下去,在青絲尾梢之時,女子忽作了一次清晰的深呼吸,這讓她肌體向上提了一點兒,餘慈的手感倏然變得膩滑溫潤。
他本能地發力握下,寶蘊呀了一聲,隨後便是一聲蕩人魂魄的低笑,還有私語般的呢喃“奴已知道煙爺是哪般人才,可煙爺卻不知奴又是何等樣人。”
“哦?”
“奴一輩子不虧人的,承煙爺的情,卻不願領情!”
說罷,她竟將一隻纖纖細手按在餘慈手背上,微微用力。她手指有些涼,可兩邊的加在一起,卻足夠讓任何男人的心臟燒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