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波和梅仙兒又聊了一氣,直到謝文治從梅鎮趕過來,這才離開。
梅仙兒把一切都跟沈燕青說了,聽到楊波不小心把梅仙兒的衣衫撕爛的那一刻,沈燕青想到她和楊波騎在馬上的情景,她當時真的懷疑楊波是故意的。
沈燕青柳眉一挑,沉聲道“仙兒,楊波真不是故意的?”
“不是啦。”梅仙兒拉長聲音,嗔道,“公子眼裡可是隻有你,青兒,你這是吃的哪門子的醋?就算要吃,也彆吃仙兒的醋,仙兒此生是絕不嫁人。”
沈燕青撇撇嘴,心道,口是心非,我信你個鬼。
沈燕青看著梅仙兒在燈下縫補衣裳,心下尋思著,梅仙兒想去找楊波,起初顧慮滿多的,沈燕青不僅不反對,似乎還鬼使神差地在攛掇,她內心並不覺得梅仙兒對她是個威脅。
“蘇洛兒,哼”沈燕青心裡嘀咕著,嘴角泛起一絲笑意。
兩個大美女今晚要睡在一張床上,想來必是有很多私房話要說的。
第二天,楊波搬到帳篷去住,營房的人員太雜,楊波要接待客人,也不方便。
昨晚,謝文治接到倚紅樓送來的情報,匆匆趕來和他密議。
楊波已經得知,盯上他的人果然來頭不小,是漕運總督衙署的人,有人在魏忠賢專權時,和閹黨過往甚密,現在崇禎皇帝正在整頓吏治,清查閹黨,他們看上楊波手裡的東西,想拿來跟皇帝邀功,以減輕罪責。
楊波不由冷笑一聲,讓人把裘泗州押了過來,他要親自審問。
裘泗州胸部被火銃打中,所幸並沒傷到要害,楊波又命人搶救,總算保全了性命,現在身體還很虛弱,躺在擔架上,被人抬了過來。
兩個大老爺們,一個爬在床上,一個躺在擔架上,這情景還真是不多見,兩人四目相對,竟然都尷尬地笑了,可是其中的滋味,定然是不同的。
裘泗州的交待和謝文治的情報沒有太大的出入,楊波和裘泗州談的很融洽,意外地得到一個新消息,裘泗州說一個姓阮的衛所指揮僉事,已經到了海州,此時正在海州守禦千戶所等候裘泗州的消息。
裘泗州說道“如果我此行順利,阮僉事便不會驚動海州的千戶所,如果不順利,稍後他便會帶海州千戶所的人過來。”
“既然你們不想驚動海州的千戶所,何不從淮安多派些人來?”楊波問。
裘泗州搖頭道“洪澤湖一帶有匪患,有湖匪公然打出造反的旗號,淮安衛所的人都調去清剿了,衛所人手不夠啊。”
“哦”楊波想了想,說道,“裘千戶,你幫我寫封信給阮僉事,讓他過來”
裘泗州明白,楊波這是要誘阮僉事出來,然後撲殺,可是他是個階下囚,想活命,隻能照辦。
正事談完了,楊波便揮手讓人把裘泗州帶走,裘泗州卻突然請求道“楊波,你營救梅仙兒時,手上拿的短銃能不能讓我瞧瞧?”
楊波哈哈一笑,心知裘泗州大概覺得輸得冤,左輪手槍放在枕邊,楊波把紙彈褪去,何起風接過,遞給裘泗州。
裘泗州左右打量一番,奇道“這短銃竟能連發?”
“嗯。六發,可惜昨日槍機卡住了,不然,我也不會挨這麼一下。”
裘泗州又道“你的那些鳥銃,我看了,沒什麼出奇,可是昨日我和兩個百戶明明站在在射程之外,竟然都挨了銃,倆個百戶當場斃命,莫非你的火銃也有蹊蹺?”
楊波詫異,裘泗州是個千戶,戰場經驗定然是有的,此時莫非真有蹊蹺?楊波不漏聲色,讓人鬆裘泗州離去,然後問何起風是怎麼回事?
“我手下有個姓王的流民子弟,叫王連營,他打了好幾銃都夠不著,就偷偷多加了半勺黑火藥,結果就”
楊波打斷何起風,叫道“快,讓王連營過來見我。”
王連營被叫了過來,是個比自己大不了多少的小子,楊波問“過去打過銃沒?”
王連營搖頭說沒有,神色有些緊張,何起風已經罵過一次了,莫非楊公子又要罵一次?
“那你怎麼知道要多放藥,你不怕炸膛弄傷自己?”楊波問。
“我離得遠,我把胳膊伸出去,傷不了,橫豎試一試,還真給試著了,嘿嘿。”
楊波卻不再說什麼,揮手讓王連營自去,然後對何起風說“給他升個官兒。”
快馬隊從現在二十幾個人,擴編成兩百人,老子的隊伍要擴張了,楊波這麼想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