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月大明!
吳玉兒長得跟林黛玉似的,削肩若素,纖腰盈盈可握,柳煙眉,桃花眼,這種眉眼,笑起來,最好看。
女人嘛,還是應該多笑。
偏偏她卻生在吳家,又是個逆來順受的性子,生活中少有歡笑。
這一次決定離家出走,恐怕是她人生中,第一次嘗試把握自己的命運。吳玉兒竟是要去普陀山做尼姑,此時的普陀山受海禁政策的影響,寺廟都內遷了,人都沒幾個,更何況是和尚尼姑,絕沒有後世那種海天佛國的景象。
楊波最怕女人掉眼淚,特彆是美貌女子掉眼淚。
看她哭的梨花帶雨,嬌俏的瓜子臉,紅得像隻透明的籮卜,非常惹人憐愛,倘若楊波是隻兔子,都想咬上一口了。
楊波心有不忍,縱使對吳家有再多的仇怨,此刻他也不想再追究了,反而替吳玉兒考慮起來。
“去普陀山?”楊波搖搖頭,說道“那裡倒是有不少來曆不明的野狐禪,你一個弱小女子隻身前去,不安全。”
徐文爵笑道“楊波,你可真是憐香惜玉啊。”
“哼”沈燕青瞟了一眼楊波,鼻孔裡發出不滿的聲音。
吳玉兒說起來還是沈燕青兒時的玩伴,她隻是惱怒吳家勾結海上飛,害她險些受辱,如今時過境遷,對吳玉兒也是生不起氣來,她是對楊波不滿,為什麼不滿?其實她也說不清楚。
韓讚周饒有興致地看著,他一個太監,這種事自然不好說什麼。
“要不,我帶她去泉州?”鄭芝虎突然說道,試探的語氣。
楊波聞言,抬眼直愣愣地看著鄭芝虎,鄭芝虎頓時渾身不自在,不安地捏了一把下頜的短須,神色慌亂,說道“泉州怎麼啦?泉州也有九廟十八庵啊,離這裡又遠,吳家人很難再找到她,就看就看吳家妹子願不願意去。”
吳玉兒跪倒,跟鄭芝虎磕頭,細聲道“奴家願意,多謝鄭鄭大哥成全。”
“二哥,是二哥。”楊波哈哈大笑,說道“如此甚好。”
這事就算這麼解決了,鄭芝虎簡直就是個活雷鋒啊,每每遇到難處,總是挺身而出,鄭家在曆史上沒有汙名,吳玉兒由他帶去泉州,他自然是放心的,而且泉州離這裡千裡之遙,吳家人再想找吳玉兒,怕是不容易了,完美。
眾人一路返程,回到定海城內的時候,楊波注意到鄭芝虎和吳玉兒落在後麵,似乎在聊著什麼。
楊波動尋思開了,曆史上的鄭芝虎終身未娶,倘若他看上了吳玉兒,成就一段美好姻緣,這算不算改變曆史呢?
沈家寧波置有不動產,一個挺大的三進的院子,離碼頭也不遠,沈家船隊的人員每次來,都住在這裡,楊波自然也不例外,非常便利。
徐文爵和韓讚周住在望海樓,已經先行離開了,鄭芝虎住在船上,一路陪著楊波和沈燕青,走到沈家在寧波的院落,到了院門,也該暫時分手了。
楊波笑道“二哥,這裡人多,玉兒就由二哥帶過去,如何?”
“這”鄭芝虎很靦腆的,吃吃道“這合適嗎?”
“有什麼不合適的?既然玉兒要去泉州,早晚都得習慣在船上住。”楊波笑道“改日,我請二哥吃酒細談。”
“好。”鄭芝虎連連點頭,拱手告辭,吳玉兒乖巧地跟在其後。
楊波和沈燕青看著鄭芝虎帶著吳玉兒離去,這才轉身進了院門。
“你這是”沈燕青奇道。
“嗯。”楊波知道沈燕青想說什麼,笑道“這樣不好麼?鄭家二哥是當世的豪傑,吳玉兒人生得極美,郎才女貌,豈不是很般配?”
鄭芝虎大老遠從閔地趕來,楊波和沈燕青兩人給人家撒了一天的狗糧,心裡自然不是滋味,頗有些落寞,今日遇到吳玉兒,她也是個落魄之人,兩人同是天涯淪落人,惺惺相惜,這樣的結局,即偶然,也有必然。
沈燕青一陣釋懷,略一思忖,歎道“也許,這就是緣份吧,希望他們能成就一段美好的姻緣。”
雖是這麼感歎,但沈燕青心裡卻是好開心,跟灌了蜜似的,原道楊波心裡對吳玉兒有想法,畢竟在沈家堡街坊鄰舍都在傳,楊波將來定要納吳玉兒為妾,沈燕青倒不是說不讓楊波納妾,她隻是對吳家傷透了心,不想和他們再有瓜葛,那樣好累。
倆人往後院走去,卻見到蒲佩瑤和香兒一起坐在廊下,嘰嘰喳喳在說些什麼,沈燕青和楊波兩人走過來,沒驚動她們,兩人都走過去了,她們也沒注意到。
蒲佩瑤在船上,一直跟隨楊波,寸步不離,沈燕青定是做了手腳,才把蒲佩瑤從船上攆走,否則,今日出遊,她一定會跟著去。
“青兒,你使了什麼手段?”楊波好奇地問道。
“冰糖葫蘆。”沈燕青隨口道,“我讓香兒約她一起逛街,去買冰糖葫蘆。”
“冰糖葫蘆?”楊波詫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