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是胸罩,是女人”楊波一時找不到合適的字眼形容,隻好比劃一下,懂的都懂。
“竟有這種物事,想必又是三哥折騰出來的。”
徐文爵興致勃勃,煞有介事地穿戴起來,腰身扭起來,手上還挽出個蘭花指。
看來,魏國公世子高大的身軀裡跳動這一顆炙熱的女人心。
徐文爵不經意間暴露出來的女兒態,招來了蒲佩瑤滾滾白眼,一個接一個,嗖嗖嗖地射向徐文爵。
“這是哪家的娘子啊,長得真好看,嘖嘖嘖。”蒲佩瑤毫不掩飾對徐文爵的鄙視。
徐文爵聞言,立刻扔了那胸罩,挺了挺胸膛,衝楊波叫了起來,“怎麼?這是女人用的物事?三哥,你讓小弟怎麼說你才好,你折騰什麼不好,偏偏弄起這女紅來,你也不怕人笑話?”
楊波扶額。
蒲佩瑤嗤笑一聲,怒道“死胖子,你眼瞎啊,這關楊波什麼事,這可是我蒲家被服工廠出產的,柳絮你來做個見證,是也不是?”
徐文爵扶額。
楊波覺得蹊蹺,說好的,這被服工廠是由季嬸兒和柳絮合股經營,季嬸兒出銀三百兩,柳絮二百兩,不夠找四通錢莊借貸。
怎地變成蒲家的了?
楊波不解地看向季順,問道“季叔,這是怎麼回事?”
季順神色尷尬,支吾道“你嬸這輩子沒跟人借過銀子,她聽說開工廠,還得跟錢莊借一萬兩銀子,打了退堂鼓,剛好,蒲家有銀子,所以”
楊波截了話頭,急道“季叔,我不是早說過,光是軍隊被服的訂單足以讓工廠兩年內還請貸款,這工廠賺銀子跟撿錢似的,嬸子何須擔心啊。”
“季嬸是讓那內衣褲的樣式給嚇著了,說破天也不肯牽這個頭,她怕有人背後戳脊梁骨。”柳絮開口道。
楊波朝季叔望過去,隻見季叔連連乾笑,楊波明白了。
這被服廠是穩賺不賠的,季嬸不會算經濟賬,季叔還不會嗎?
人家季嬸愛惜羽毛,不願意乾罷了。
季叔這人,楊波是清楚的,忠心耿耿,活計乾得利索,為人不貪財,從不多拿銀子。
就連最初楊波墊資,以季叔的名義填的五百畝地,他一畝也沒留下,都讓給流民建房了。
一家人就靠季叔的薪水和季嬸兒開的裁縫鋪子過生活,平素安步當車,最多騎騎馬,很多人家都添置了楊波的新式馬車,大百兩銀子一輛,季叔也買不起。
正因為如此,楊波也竭力促成,讓季嬸開了那工廠,賺些銀子,也好補貼家用,好歹季叔也是石廟高管,連個馬車都買不起,楊波臉上也無光啊。
細問之下,蒲佩瑤確實出銀一萬兩,那一萬兩正是當初蒲自訓交給楊波,楊波又還給蒲佩瑤的那一萬兩銀票,這樣以來,蒲佩瑤占股九成五,季嬸兒和柳絮兩家合起來占股都不超過半成,可不就是蒲家的被服廠了?
楊波皺這眉頭,思慮片刻,對蒲佩瑤說道“佩瑤,我有個提議,被服廠的股份,給季嬸和柳絮各三成,你占四成,還是大股東。”
“為什麼?”蒲佩瑤頓時急眼了,跳了起來。
楊波擺明說了,開這工廠就是為了解決季叔的馬車問題,又道“我軍中的被服訂單就能占五成的股份,你若同意還則罷了,若是不同意,我就另開一家。”
“那柳絮呢?我一萬兩,四成股份,她二百兩三成,這不公平。”蒲佩瑤不服。
“開工廠原本是柳絮的主意,你一萬兩銀子便將工廠奪了去,這跟強取豪奪有何區彆?”
楊波說話間,腿杆子上挨了一腳,蒲佩瑤氣急了,抬腿便踢,一腳又一腳。
“佩瑤,聽我說,天大的誤會,你仔細想想,便知我的好心”楊波腿上吃痛,直往後退。
“好心?你倒是好心,人人你都考慮周全,那我呢,在你心裡,我連個柳絮都不如嗎?”蒲佩瑤越說越氣,開始掉眼淚了,伸手便要撓。
“佩瑤,你彆亂來啊君子動口不動手啊。”楊波雙手護臉,古人也深思顏值控,臉可不能讓蒲佩瑤給撓壞了。
“君子?我瞧你是個十足的偽君子。”蒲佩瑤欺身上來,張口就咬,一口要在楊波的脖頸上。
楊波大叫,“文爵,佩瑤咬我,你也不來管管你的女人。”
蒲佩瑤鬆開咬在楊波脖子上的嘴巴,壓低嗓門兒,咬牙切齒地說道“楊波,幽靈號上我和你發生過什麼事,你大概都忘了吧?“
說完,臉上陡現出淒苦的顏色,繼而絕望,然後就像河東獅吼一般,歇斯底裡地吼叫起來,“我是誰的女人,要你來管,我要殺了你”
“佩”電光火石之間,楊波腳下一個踏空,整個人都滾落下去。
背對小清河的這一麵是個陡坡,這一帶,楊波勘擦過好幾次,地形再熟悉不過了,陡坡有十來丈高,下麵的低穀到處都是亂石。
這樣滾落下去,非死既傷啊。
楊波翻這兒跟頭地往下滾,耳邊聽到的都是呼呼的風聲,正當楊波絕望之時,身上著的裘麅卻被什麼東西給掛住了。
“嘶”裘麅撕裂的聲音。
楊波感覺腦袋也像是撞樹上了,身體戛然而止。
楊波暗自慶幸,小命總算保住了,艱難地支起一隻胳膊,想要四下看看。
“轟”
楊波直覺眼冒金星,再次重重地撞在地上,腦袋被蒙住了,什麼也看不見,不過
‘什麼東西,軟乎乎的,還是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