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王寶佳醒來,已是天色近黑。
“醒啦。”
王寶佳看過去,是張文燕。
“嫂子?我……”
張文燕倒了被熱水遞給她:“先喝了吧,嘴巴都乾起皮了。”
王寶佳愣愣接過。
張文燕看著她呆愣的樣子,忍不住歎氣:“你呀你,發生這麼大的事怎麼就不知道跟我們說呢?我們又不嫌棄你,難道還會把你趕出去不成嗎,真是的,害的我們擔心得覺都睡不好。”
王寶佳默默聽著,喝著杯子裡的水,不敢吱聲。
這事確實是她做得不對,可是……
張文燕看她這模樣,又歎了口氣:“收拾收拾吧,爹娘還在廳堂等著你呢,你好是想想怎麼跟他們解釋吧。”
王寶佳聞言,身子僵住,然後泄氣的頹了下去。
慢吞吞的動作著,似乎這樣,就能躲過父母問責一般。
隻是,顯然是躲不過的,再怎麼拖,也就一個裡屋到外屋的距離。
“把頭抬起來!”王福順看著頭埋得老低的女兒,本來沒多少火氣的,都給激出火氣來了。
王寶佳打了個激靈,緩緩把頭抬起來,但還是不敢直視王福順他們。
王福順看了更是氣,原本多驕傲一個孩子,現在變得這麼畏畏縮縮。
索性不再看她,厲聲道:“自己說說都發生了些什麼事!”
王寶佳碾了碾腳尖,小聲嘀咕:“您們不都知道了嗎,我自請下堂的事。”
王福順氣血翻湧,把桌子拍得啪啪響:“老子要聽你說!時間還長得很,給我一字一句說清楚囉!”
王寶佳被那聲音嚇得縮了縮脖子,隻得把事情一一道來。
都說夫妻之間有七年之癢,李元河和王寶佳之間也不例外。
早在四年前,王寶佳就察覺到李元河在外麵花天酒地了。
王寶佳鬨過,傷心過,隻是這個時代就是如此。
後來她也就看淡了,專心帶兩個孩子。
隻是這次真的觸及了她的底線。
若隻是納為妾室,那也沒什麼,你納幾個都成。
可李元河是要把那女人抬為平妻,這怎麼能忍。
她雖不是大家門戶的小姐,那也是清清白白良門女子,讓她跟一個娼妓平起平坐,是在侮辱誰?
這不氣一上來,就鬨和離了嗎。
鬨得正是激烈的時候,就收到了家信,腦袋一熱,直接自請下堂了。
王福順聽完,看她眼不是眼,嘴不是嘴,都不知道該說她什麼好。
“算了,這幾天,你就給我好好待家裡,李家那裡,爹自會給你討回公道!”
王寶佳感動不已:“爹~”
王福順沒好氣瞪她一眼,讓她帶著兩個孩子給他閃一邊兒去,看見她就煩。
王寶佳嬉皮笑臉,就知道爹娘哥哥們最好了。
不過……
“爹,我還是回鎮上租的那個院子住吧,待在家裡,彆人會說閒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