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孩兒的話讓王苗苗皺了眉。
“賤民?”
女孩兒捂住嘴唇,神色多了抹不安。
糟了,說錯話了。
在大慶朝,賤民通指奴仆,妓女等身份低賤之人。
就是高官達貴,都不敢把平民百姓這些罵作賤民,最多怒斥其為刁民。
因為早在大慶朝初成立時,就有人不知死活斥罵身份地位比他低的人為賤民,被大慶朝先祖當眾處以極刑。
這條律法深入人心,一直延續至今,哪怕大慶朝現在朝政不穩,也沒有誰膽子肥到在外人麵前斥罵平民為賤民。
瘦死的駱駝比馬大,這個道理都懂。
王苗苗有趣的把麵前這女孩兒上下打量了一下,最後定在她那染了豔麗顏色的指甲上。
美甲,除去那些富家夫人小姐外,一般人家還真沒幾個塗的。
塗這些,就不能下地乾活。
注意到王苗苗目光落到自己的手指甲上,女孩兒唰的就把手背在背上,不滿道:“看我手乾嘛?”
“挺好看的。”顏色很正,就是跟那粉紅的婚服不相搭。
女孩兒得意:“那是,這可是妝顏坊最新出的,好看吧!”
說完,還自顧的欣賞了會兒,越看臉色的笑容越是燦爛。
王苗苗:“……”
“看她這樣,肯定就是自願的!”小願抿了抿唇:“咱們,走吧。”
每個人都有選擇的權利,這個女孩兒選擇了這條路,在他們看來不值當,但也許,這是這個女孩在現在看來,最好的一條路。
王苗苗對她當不當小妾沒什麼感想,隻是對她頂著自己身份有些反感。
“你叫什麼名字?”
在女孩兒開口之際又再次強調:“真名!”
“我就叫王苗苗啊!”女孩兒這下語氣倒是堅定了不少。
就是對象錯了。
“不想死你可以繼續這麼說。”那把鋒利匕首架上了女孩兒脖子。
匕首的鋒銳還未觸碰到皮膚,已然劃破了皮膚,沁出絲絲血跡來。
女孩兒嚇得花容失色,嬌好的麵容嚇得蒼白:“你、你到底是誰?”
“王苗苗!”
女孩兒眼睛瞪得老大:“你,你……王家村那個?”
王苗苗睨著她,不置可否。
“怎麼會?你不是,不願意嫁進來嗎?為什麼……”會在這兒?
王苗苗匕首壓近了幾分:“你廢話很多!”
溫涼的血液自脖頸滑落,從皮膚清晰的反饋到大腦。
女孩兒不敢再問,老老實實回答出自己的名字:“胡桃,我叫胡桃,是外麵那兩個媒婆把我從花樓贖下,代替你嫁進黃家當小妾的。”
王苗苗挑眉,有些意外。
王德仲他們還以為是那群惡霸搶了什麼無辜少女之類的強迫人家代替她嫁進來的呢。
不過,這倒是可以讓王德仲他們放心了。
胡桃小心翼翼觀察著王苗苗臉色的表情,可惜,隻看到無波無瀾的一張臉。
這讓她心裡跟貓抓一樣,這王苗苗到底要乾什麼?是換回來,還是怎麼的,彆悶著不說話呀!
到底不過十五六的孩子,哪怕是從花樓那種勾心鬥角的地方出來,還是火候不到,控製不來臉色的情緒。
憋了幾秒就憋不住了:“你,你想要怎樣?”
王苗苗淡淡瞥了她眼,把胡桃嚇得霎時把嘴巴閉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