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周勝走後,北辰昭就有些心不在焉,時不時就會發呆。
小寶學著他蹲在屋簷下,拿樹枝戳麵前的雪。
問他:“阿昭哥哥,你在想什麼呀?”
“沒想什麼。”
“沒想什麼為什麼還會發呆呢?”
“這叫放空,讓大腦休息。”
“哦,你教教我唄!”
“不會。”北辰昭一口拒絕。
“不會那你又是怎麼做到的?”
“這個得靠自己領悟。”
“哦……”
奈何憑小寶的小腦袋瓜,愣是沒領悟出來。
他哥哥在一旁無奈看著自家傻弟弟被北辰昭牽著走,沒有上前幫忙的意思。
張鶴鳴路過時看不下去,把小寶注意力轉移,讓他跟著他哥去彆的地方玩。
他自己卻蹲到小寶剛才蹲的那個位置。
連話都問的差不多:“在想什麼?”
北辰昭偏過頭來看看他,又把頭偏回去,繼續戳麵前滾出來來的一個碗大的雪球。
張鶴鳴歎氣:“都給戳成篩子了。”
北辰昭嘴巴一撇,把手上那根棍子丟掉。
“說說吧。”張鶴鳴輕笑不已。
這皇帝到底還是年輕,不怎麼會隱藏情緒,把什麼都寫在臉上。
北辰昭悶悶不樂,他問:“周勝能把消息帶到吧?”
張鶴鳴好笑:“自然是能帶到的。”
“那就好。”北辰昭聲音悶悶的,心情還是不怎麼美妙。
張鶴鳴輕笑著搖頭,出聲:“還在擔心什麼?一並說了吧。”
北辰昭躊躇幾許,還是道了出來:“張老,咱們現在,真的就隻能呆在王家乾等嗎?不做點什麼?”
張鶴鳴撿過北辰昭丟棄的那根樹枝,在雪地上畫了幾筆。
指著靠近他們這邊的圓圈道:“這是太後肖老將軍他們。”
又指著中間的圓圈和後麵兩個圓圈:“這是逆臣,以及邊關肖大將軍,還有地方蠻夷他們。”
“嗯。”北辰昭點頭。
張鶴鳴看看他,抬手華了條直線,分了個楚河漢界出來:“現在大慶朝內憂外亂,肖家和皇室是一體的,一榮俱榮,一損俱損。但您看,現在兩邊都被掣肘住,想要聯合起來,談何容易?”
北辰昭繼續點頭:“嗯,我知道。”
張鶴鳴問他:“那您說該如何?”
北辰昭垂下眼瞼,鴉羽般濃密纖長的睫毛投下一片陰影,遮蓋住其中光芒。
半晌後,北辰昭抬眼,眼放精光:“您是說……”
張鶴鳴讚賞的輕嗯了聲,又抬手在旁邊畫了個小圈:“這個,代表我們。您這次遇險,雖然實在預料之外,但也不失為一個機會。咱們就抓住這個機會,破了這製衡的僵局!”
北辰昭興奮點頭:“嗯。”
張鶴鳴在那小圓圈上點了點,隨後揮袖抹平這一塊雪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