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兮非被趙如蘭氣的發瘋,實在無法撫平心中的憤懣。他耿耿於懷,想著自己以前一心為她做事,儘心儘力,現在她居然如此對自己!他越想越氣,實在難以咽下這口氣。因此,他開始了一係列的瘋狂報複計劃。
陸兮非首先向學校實名舉報趙如蘭學術不端、申報孔孟學者材料作假。
趙如蘭得知消息後,非常震驚,她怎麼也不會想到陸兮非居然真敢舉報自己。趙如蘭在辦公室對陸兮非進行長時間的謾罵,稱他是吃裡扒外、忘恩負義的家夥,枉費這麼多年對他的信任和栽培。隨後,她利用自己在學校的影響力,將事情擺平,學校對此並未追究。此後,趙如蘭又聯合學校政治處及人事處,認定陸兮非誣告並做出處分。
收到處分的通知,陸兮非徹底瘋狂了。他向所裡的同事和學校其他單位的同事發郵件,將趙如蘭如何作假、如何聯合學校有關部門打擊報複的內幕發給他們。他還在學校公眾場合張貼大字報、拉橫幅控訴趙如蘭的卑劣行徑,企圖在學校營造輿論。
此外,陸兮非將滿腔地憤恨,轉化成一個個文字,每一個字都是他的武器,每一句話都是他的軍隊,向趙如蘭發起猛烈的攻擊。一篇文章《實名舉報:孔孟學者趙如蘭涉嫌學術抄襲、孔孟學者申報材料造假、賄賂評審專家!》在博客上一發表,便受到媒體的廣泛關注。孔孟學者、造假、賄賂這幾個關鍵詞足夠吸引眼球,學術界都炸開了鍋。
陸兮非在文中指出,孔孟學者趙如蘭在申報孔孟學者過程中,將專著內容拆分又在期刊發表屬於學術重複發表。將已發表的中文期刊翻譯成英文又在國外發表屬於一稿多投。他聲稱自己搜索核對了趙如蘭的所有論文,並基於學術查重係統,比對每一篇論文的抄襲出處,指出她是怎樣通過張冠李戴、串改數據、改變文字表達等手段實現造假的目的。此外,他也提供趙如蘭申報材料作假的證據。他指出,趙如蘭將會議論文以及新聞通訊等文章都當作研究性論文作為申報材料。最後,他指出趙如蘭在申報孔孟學者賄賂評審專家,並對其中幾位專家點名並道出具體行賄數額。
趙如蘭看到新聞,差點崩潰。
“陸兮非,陸兮非!不答應你的要求就狗急跳牆,用這種下三濫的手段!當初真是瞎了眼!”她氣憤地自言自語罵道。
她給陸兮非打電話,本想讓他趕緊撤回微博,準備答應他的要求,隻要他承諾公開發表道歉並承認作了不實報道。
可是陸兮非根本不接她電話!
而媒體卻蜂擁而至來到學校要采訪趙如蘭。趙如蘭此時哪敢見媒體,躲在辦公室不出來,讓副所長擋住媒體,就說自己出差去了。
學校的領導也頗為頭疼,雖然之前早已聽說他們的糾紛,但是並未引起足夠的重視,才會掀起如此軒然大波。學校立即組成危機公關小組,商討如何應對趙如蘭的危機。經商議,最後大家一致決定,對外聲稱是陸兮非因轉編不成功、副教授沒有評上,發泄不滿,捏造事實,蓄意打擊報複。同時,讓趙如蘭針對陸兮非報道的幾個問題逐一解釋。
隨後趙如蘭對陸兮非報道的幾個問題向媒體逐一解釋。她聲稱發表文章確實是書籍的內容,但該書籍是內部書籍,並未公開出版,發表的幾篇文章都是她的研究成果,並無不妥。而她那幾篇中文文章翻譯成英文文章,對一些方法和論點做了改動,並提前與英文期刊雜誌社做了說明,在學術規範中並不屬於一稿多投。此外,說她的學術論文造假,更是不可理喻。哪一個作者寫論文不參考文獻,她隻是借鑒,根本不算抄襲。至於申報材料作假,隻能算作材料撰寫不規範,況且那些也確實代表了她個人的成果。最後,誣陷賄賂專家更是無稽之談。
在媒體上,趙如蘭聲淚俱下,告訴媒體自己是如何栽培陸兮非,對他委以重任,讓他擔任評價工作室的負責人,沒想到他恩將仇報。就因為自己沒有答應他的無理要求,他才蓄意打擊報複。陸兮非甚至還逼自己寫承諾書,強迫自己必須助他評上副教授和轉編。
隨後,趙如蘭又向那幾個被點名的“孔孟學者”道歉,並與他們商議,讓他們在媒體上澄清並無行賄事實。那些被牽連的“孔孟學者”,肚子也是一團火,但是也很害怕,必須趕緊撇清關係,否則自身難保。
因此,他們紛紛在媒體上澄清,從未見過趙如蘭,行賄更無從談起。聲稱趙如蘭成功當選是基於她的學術能力水平和學術地位做出的公正評價。他們告訴媒體自己之所以被牽連是陸兮非借用他們的名聲來吸引媒體的眼球。
緊接著不久學校召開調查通報會。趙如蘭沒有參加。但是幾十家媒體的記者早早就把會場前幾排的座位占滿。現場很快有人發現,一個身穿深色夾克、戴著口罩的男子坐在倒數第三排左側的角落裡。這個人正是舉報人陸兮非。儘管已經足夠低調,陸兮非的出現還是引起通報會組織者的警惕,他們臨時決定把場地從學校會議室更換到隔壁賓館。
學校新聞發言人解釋,這並不是怕陸兮非說出什麼,而是因為陸兮非總是“散布不實之詞”,擔心他在會上鬨事,為了更順暢地召開通報會,所以臨時更改場地。
新聞發言人首先向媒體展示一張A4紙,上麵的內容是《承諾助陸兮非評上副教授和轉編的承諾書》。這份計劃據稱是陸兮非以趙如蘭的口吻寫成,並要求趙如蘭在後麵摁手印確認。
A4上寫道:“從現在起,我向陸兮非作出如下保證……以後所有機會首先考慮給陸兮非,充分聽取陸兮非的意見。”
發言人說道:“正是由於被拒絕後,陸兮非才開始采取瘋狂的舉報行動。一個下屬這樣要求他的領導,這合適嗎?從這個《承諾書》,你們就可以知道這個事情最基本的性質,不是學術違規,不是學術造假,是道德淪喪的問題。堂堂的教授怎麼能夠容忍下屬這樣的侮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