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輩子,她就沒大過,沒想到這輩子,還能更小。
風華也有些不好意思的看了看自己穿著男裝卻依然女性特征明顯的身材,特彆是穿上了小姐設計的內(蟹)衣之後,大貓咪更是藏不住的呼之欲出。
她有些恨恨的咬咬牙,最後還是決定將書童這個位置讓給風月。
反正宮中還有風骨他們在,言禪衣肯定不會有危險。若是真有不長眼的明麵上來挑釁,以言禪衣的才智和風月半吊子的功夫,應該也應付的來了。
“可是風華的衣服你穿會有些大吧?”言禪衣看著兩人相差甚遠的身材,一個高挑豐滿,另一個……是一顆豆芽菜,要讓風月來穿風華的衣服,怕是一陣強風能將她當成風箏飛起來吧?
“我不用穿她的衣服啊!小姐,書童又沒有要求著統一的服裝。”風月有些想翻白眼,但是忍住了。
一抬手便將身上的丫鬟服脫掉,裡麵赫然是一套早就準備好且已經穿在了身上的合身男裝。
言禪衣哭笑不得的看了一眼一臉洋洋自得的風月,最後還是點頭道,“你這個小促狹鬼。行吧,就帶你吧。但是我讓你做的那種讓紙張顯得很陳舊的藥水,你什麼時候能做出來?可彆為了去玩而誤了正事!”
“小姐放心吧,已經做出幾種正在測試了,晚上回來就能對比下看哪種更自然了!”風月吐了吐舌頭,趕緊拍胸脯打著包票。
言禪衣又將昨夜畫好的畫廊裝修圖紙交給了風華,讓風華去找風度一起,幫著開始盯畫廊的裝修。這才放心的帶著風月,準備出發去國子監上學。
走到王府門房處,就看到門外已經有馬車候著了。言禪衣並沒有發現這輛馬車和平日裡自己乘坐的王府馬車不一樣,便直接踩著矮凳上了馬車。
直到撩開馬車的車簾,言禪衣才發現馬車裡還坐著一個人,一個既熟悉卻又陌生的男人,蘇若水。
男人的劍眉輕擰著,狹長的雙眸緊閉著,似是還在補眠,濃密微彎的睫毛也靜靜的。挺拔的鼻梁下是薄如蟬翼的嘴唇,淺淡的粉色,襯的肌膚更是雪白。
男人的發髻工整,月牙白的長袍因為坐著,而有了些許褶皺,卻並不顯潦倒,隻讓他有了些人間氣息,不再似那空中謫仙。
一切都是靜止的,也都是完美的,差點讓言禪衣霎時以為是自己錯入了一張美人圖裡。
“進來放下車簾吧,太刺眼了。”蘇若水似是還沒有睡醒,聲音裡有著誘人的慵懶,他的劍眉因著突然的光線而又擰緊了幾分,眼睛卻依然是閉著的,似是困到不願醒。
“見過蘇夫子。”言禪衣愣了一下,這才收斂好自己的表情走進馬車裡坐下。見蘇若水並沒有睜開眼,所以她也沒有作揖,隻隨口問候了一聲。
“是你?”蘇若水似是認得這個聲音,猛然的睜開了眼。當他看清了眼前之人,心情莫名的歡愉了不少,連講話的尾音,都忍不住微微上翹。
此時不過卯時,太陽還躲在雲層後,並沒有出來普照大地,所以馬車裡的光線並不太好。
言禪衣聽到蘇若水的問話,有些不明所以的看過去,一片昏暗中隻看到蘇若水有著柔和暖光的眼眸。
“王爺王妃對你倒是縱容,竟然同意你扮男裝去上學。”蘇若水自是看見了言禪衣的反應,有些好奇的問道,“前幾日看了你的詩作,你文采斐然,身為女子倒確實是有些可惜了。”
言禪衣原本還在忐忑揣測著那句話的意思,心中實在害怕他也有著前世的記憶。但聽他的後一句話,又知道他隻是認出了自己是他的堂外甥女,不由鬆了口氣,笑道,“夫子謬讚了。”
“私下裡不用叫我夫子。”蘇若水竟是淺笑了一下,刹那間讓言禪衣有種他在發光的錯覺。她剛想從善如流的叫聲堂舅舅,便又聽見他開口道,“你可以叫我若水。”
那聲音如同雪融入河,讓言禪衣微微愣了愣神。
她驀然想起上一世初遇他,她稱呼他為“蘇總”,他也是這般的語調,像是建議,又像是命令,淡淡的說著,“你可以叫我若水。”
“這不好吧,”言禪衣幾不可見的抖了一下,故作鎮定的說道,“堂舅舅是長輩,禪衣是晚輩,怎能直呼名字?”
上輩子她便沒有叫過他若水,熟識後亦是,次次都是連名帶姓的稱呼他,蘇若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