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禪衣見師姐這一臉懵逼的樣子實在可愛,忍不住捏了捏師姐的臉頰這才繼續道,“師姐彆怕,你的那套雙袖劍法,將袖劍換成彩綢就是這世間最漂亮的舞步了。”
“真的嗎?”厲妖嬈半信半疑的,依舊蹙著眉問道,“可是現在去哪找彩綢?”
“彆擔心,我練武的彩綢馬車裡有一對備用的,現在讓風華去取定是來得及的。”言禪衣此刻有種自己就是師姐的百寶箱的感覺,隱隱還有了點小驕傲。
厲妖嬈聞言總算是放下心來,偷偷用眼角瞥了一眼蘇若水,見他似乎根本就不在意眼前發生的這一切,心中忍不住悲涼一片。
剛剛自己的深情告白才被無聲拒絕了,這會兒就被情敵公然挑釁,她明明就不是他的心上人,卻又厚著臉皮接受了情敵的挑戰。她有些不齒自己,卻也貪戀著這被眾人認為自己是蘇若水心儀之人的感覺。
方語薇此刻已經換上了一身桃紅色的舞衣又入了忘憂殿,她身邊跟隨的小丫鬟走去樂師旁小聲的吩咐了幾句,便有悠揚的樂聲緩緩而起。
方雨薇隨著樂聲舞動著自己的肢體,盈盈一握的腰身肆無忌憚的扭動著,舉手投足間都有魅人的氣質在噴發著。她臉上的表情亦是從容又自信,一副仿佛不用比她都知道自己贏定了的樣子。
言禪衣雖然不懂舞蹈,但和她記憶中師姐舞劍比起來,這舞蹈絕對是會被她師姐秒的渣渣都不剩的。
方語薇一舞畢,厲妖嬈便不卑不亢的走去殿中,她也不知道她需要什麼樣的曲子,不過剛剛方語薇跳的這首曲子好像還不錯,便走過去對著角落裡的樂師道,“就再奏一遍剛剛這曲吧。”
方語薇聞言氣咻咻的瞪了一眼厲妖嬈,低聲道,“哼,自取其辱。”
雖是低聲,可卻也是周遭都能聽見的音量。言禪衣聞言但笑不語,等她家師姐舞完,這方家丫頭就該知道到底是誰“自取其辱”了。
蕭聲輕揚而起,隻見殿中的白衣少女微微揚手,兩條鵝黃色的長綾從她袖口滑出,又被她那纖纖玉指緊攥在手心。
少女輕舒長綾,嬌軀隨之旋轉,月牙白的紗衣也隨之翻飛,她輕盈優美、飄忽若仙的翻轉著,如玉的素手婉轉流連,裙裾飄飛,一雙如煙的水眸欲語還休,流光飛舞,整個人猶如隔霧之花,朦朧飄渺,閃動著美麗的色彩,卻又是如此的遙不可及。
眾人皆被這優美的舞姿吸引,看著那軟如雲絮的身軀,步步生蓮的姿態,仿佛在看著花間飛舞的蝴蝶,又像是從天而降的仙子。
這樣一場舞看完,誰人還記得剛剛也舞過同樣曲調的方語薇。而此刻的方語薇卻是一臉的戾氣,手中的帕子幾乎快被她攪碎。
“我們再比彆的!”曲已經停下了,眾人還沉醉在剛剛那如夢似幻的舞蹈中,便被一聲突兀的女聲給叫醒。
厲妖嬈一抬手,將兩條鵝黃色的長綾瞬間收回了袖子,這才挑眉看了一眼如跳梁小醜般的方語薇,輕蔑道,“怎麼這城裡的小姐都是願賭不服輸的麼?倒還真不如鄉下的小村姑有趣了。”
說完便回了座位,不再搭理她。
“逆女,還不回來!”方侍郎剛剛看舞看呆了,這會兒才發現在殿中丟人的那個是自己的女兒。
方語薇被厲妖嬈的一番冷嘲熱諷氣的直發抖,還沒來得及回嘴便被自己父親這一聲吼給嚇了一跳,這才想起這是在皇宮不是在她家後院。
於是便有些忐忑的看了一眼高台上的皇帝,卻見皇帝一臉陶醉的望著厲妖嬈那賤人,心下頓時了然,便故作受教的樣子垂首道,“厲姐姐舞姿傾國傾城,妹妹甘拜下風。厲姐姐這般出色,想來哪怕放在後宮,定也是後宮之首。”
高台上的皇上和皇後都一齊變了臉色,不同的是,皇上是一臉的遐想和向往,而皇後卻是一臉肉眼可見的陰霾。
“臣女失言了,臣女隻是被這舞蹈魅惑,一時語無倫次了,還請皇上皇後娘娘贖罪。”說著方語薇又立刻跪了下去,一臉虛偽的忐忑,好像真的不是故意的一般。
皇後聽著她說被這舞蹈魅惑,心中更是警鈴大作。
皇上有些緊張的回眸看了皇後一眼,見那鐵青的臉色,趕緊看向了蘇若水,和稀泥道,“安寧侯怎麼看?朕該如何賜婚與你,全憑你自己的主意。”
“謝皇上抬愛,隻是臣暫時還沒有成家的打算,就不勞皇上費心了。”蘇若水依舊淡淡的回應著,他本就沒有心悅厲妖嬈,更何況現在皇上明顯對厲妖嬈起了心思,他更得了機會拒婚了。
皇上一聽也鬆了口氣,但今日已經逼著皇後讓他升了夢昭儀的位份,此刻再納後宮,隻怕朝堂之上那沈左相又要給自己找麻煩了。雖是有些不舍,但這厲美人也還未婚娶,來日方長,他堂堂九五之尊想要的,總會到手的。
宮宴進行到這一步,皇上已經用完膳借口要處理政事,便先行離席了,離席前還不忘意味深長的看了一眼厲妖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