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汛山鎮有一家拍賣行,裡麵收藏了不少當年那位匠人姑娘陸尋歡遺留下來的佳作,隻要有錢,沒什麼買不到的。
這些都是言王府那些為言禪衣找紫色瑪瑙的小廝打探到的消息,所以言禪衣便沒有多做猶豫就來了汛山鎮。
光從這傳言聽來,她便不難猜到,這陸尋歡,定也是一位穿越人士。
瑪瑙水晶的製作工藝並不簡單,且材料也要煉製,一個古人的智慧,是絕對做不到的。所以言禪衣便對著這汛山鎮之行,又有了些莫名的期待。
她一直都覺得送給未有塵的生辰禮物並不完美,現在能趨向完美,她又如何按捺的住。這大抵是,愛一個人就想把最好的通通獻到他的眼前吧。
特彆是她知道就要和未有塵分離,隻是不知是短暫的分離,還是難盼重逢的分開。
言禪衣不知道的是,她一出京城,便被人跟上了。
她這次出行隻帶了風華和車夫,車夫是護禪閣裡的人,叫藍五。言禪衣原本以為她穿上男裝,化身成言歌了,又有風華和車夫在,她的安全應該是沒問題的。
殊不知她言王府的各個大門口,都有人好整以暇的在守株待兔著,而她就是那隻一無所知的小兔子。
“公子,前麵有些不太對勁。”馬車正在勻速行駛著,卻突然刹住了車。
言禪衣聽到馬車外傳來的藍五的聲音,她的功力還沒有深到能聽見什麼動靜的地步,但見風華也一臉警惕的握住了纏在腰間的軟劍,便也跟著警惕了起來。
“還有彆的路能去汛山鎮嗎?”言禪衣知道這汛山鎮是有一夥山賊的,不過這夥山賊平日裡隻劫富濟貧,還挺受周邊幾個小村子的愛戴。
言禪衣知道言王府這樣的馬車,在山賊眼裡定是被歸類為富了,也不想在這裡耽誤時間,索性能躲便躲了吧。
“那恐怕隻能翻山過去了。”藍五半調侃的語氣,他能感受到那邊草堆裡的氣息,不過是一些沒有內力的普通山賊罷了,他根本就沒有放在心上。
言禪衣自是聽出了藍五口中的調侃,也放鬆了心態道,“那就直走吧。”
風華也又恢複了慵懶的樣子,繼續靠坐在了馬車裡,還順手拿起了桌上的乾果蜜餞吃了起來。
馬車果然在前進了幾息後,便驀地停了下來,馬車震蕩了一下,言禪衣和風華都知道,這是藍五飛下了車的聲音。
兩人都默契的沒有撩開車簾去看過,因為藍五是個話癆,這一路他都在給馬車裡的兩位嬌弱女子講他做殺手的事跡,各種殘忍的手段,被他描述的淋漓儘致,聽的兩位姑娘臉色都不太好了。
所以兩人都不敢去撩開車簾,看一個殺人狂魔現場給她們演繹殺人的藝術。
隻是過了好一會兒,外麵既沒有打鬥的聲音,馬車也沒有要動的跡象。
風華聽著外麵安靜到詭異,便有些坐不住了,拽了拽言禪衣的手道,“小……公子,要不我也下去看看吧?”
言禪衣感受到了風華的緊張,也回握住了風華的手,兩人的手汗都揉在了一起。
藍五沒有回來,定是出事了,能打過藍五的,實力不會弱,而且能隱了自己的氣息,而不被藍五和風華察覺到,定然是有高手埋伏在外麵。
“我們一起出去吧……你輕功比我好,若是真的有高手在,我負責拖住人,你負責回去搬救兵。這裡離小言家軍的營地不算太遠,你去把我哥叫來。”言禪衣捏了捏風華的手。
“不!小……公子,還是你去找言世子,我功夫比你好,我能拖的時間比你長!”風華趕緊搖頭拒絕,她可是發了誓,絕不會再丟下小姐一人了!
言禪衣知道自己說服不了風華,上次浮光裳的事似乎成了風華的噩夢,風華甚至經常半夜還會跑來她的窗口偷看,來確定她是不是還在床榻上安寢。
所以言禪衣沒再說什麼,隻將手中風華的小手,握的更緊了幾分,然後便緩緩撩開了車簾。
馬車前的大路空空蕩蕩的,什麼也沒有。沒有血跡,也沒有屍體,甚至打鬥的痕跡都沒有,連藍五也不在。
言禪衣驀然便提高了警惕,撩開車簾的手心也越發潮濕了。言禪衣邁出了一小步,警惕的看著四周的環境,風華見狀也從馬車裡探出了頭。
然後就在這一瞬間,車頂上突然灑下一堆雪白的粉末,言禪衣和風華都還沒來得及反應,便直接暈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