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自然是恨極了這個女子的,她入宮二十年,第一位皇子便是由她誕下的,卻是好不容易養到了六歲,卻在自己的宮中池塘戲水溺斃了。
後來她好不容易又有了這七皇子,自然給他的愛是雙倍的,什麼最好的都想塞給他。
她將兩個侄女帶入宮中養大,教她們手段和攻心之術,都是為了自己的皇兒,為了有朝一日,自己的皇兒能成為這世間最尊貴的男子。
她對兩個侄女的疼愛雖是帶著目的,卻也是發自內心的疼寵著的,如今突然就這樣被自己的娘家給沉了塘,她怎麼可能不去調查究竟發生了何時?
雖然沒有證據能證明此事和眼前的言禪衣有關,但皇後還是調查到了,在兩個侄女出事的前一日下午,兩人曾和言禪衣一起出現在浮光裳。
後來兩個丫頭一臉得意的出了浮光裳,而言禪衣卻是再沒被人看到從浮光裳中出來過。
浮光裳發生了什麼皇後是查不到了,可她不難想出來。
她的兩個侄女被她從小灌輸著以後定要母儀天下的念頭,所以當整個京城都知道言禪衣是那有皇後命格的人後,她的兩個侄女便對著言禪衣有著深深的敵意。
她們一定是用了什麼手段去對付她,這才會被人這樣作踐。一想到兩個侄女慘死的樣子,皇後看言禪衣的眼神便又冷了幾分。
有皇後命格又如何?若是她死了,難不成這世上就沒人可以做皇帝了?隻要不讓她嫁給任何人,那什麼命格都隻是一句消遣罷了。
想起自己今日宮宴的計劃,皇後嘴角勾起了一絲不易察覺的冷笑。
言禪衣很煩這些無聊的女人之間的鬥爭,皇後對她的示好,不可能是發自內心。
她實在是懶得去虛與委蛇的應付,便隻福了福身道,“謝皇後娘娘厚愛,隻是本郡主昨日偶感風寒,還是不要湊到皇後娘娘跟前了,免的擾了鳳體安康。”
皇後氣的捏緊了拳頭,手中的絲帕也被捏的皺皺巴巴的,自己卻又是半句反駁的話也說不出來。
遂隻能隨意的擺了擺手應允道,“那便在下麵給郡主加把椅子吧。”
今日沒有皇後的侄女來提議去逛禦花園,眾人便也不好起身告辭。
不過很多官婦卻也低頭在對著自家的女兒叮囑著,一會兒若是尋著機會,定要去和這七七郡主好好結交一番。
皇後也看出了這些官婦的心思全都去了言禪衣那裡,心中更是一陣厭煩,索性起身說累了,便直接拂袖而去。
“郡主妹妹,可願一同去禦花園裡逛逛?”一個身姿綽約的少女第一個走上前來示好,她的身後也還跟著幾個氣質甚好的少女。
“郡主今日這身紫衣可真漂亮,一定是那浮光裳出的新品吧?”另一個看起來很是活潑的少女也走上了前來,明顯是個擅於與人建交的女子。
“郡主今日擦的是哪家的胭脂?這般的服帖又好看?”
“郡主的蔻丹可真好看,這紫色的蔻丹我還從未見過呢!”
言禪衣並不適應這樣被成群結隊的追捧過,一時之間也沒想明白這群少女的意思,隻是有種我是誰?我在哪?我要乾嘛的迷茫。
她不是不想多結交些朋友,可是這般追捧著自己的女子,她可是不敢結交的。
“小姑子,你是不是忘了今日你還要去給皇上送東西呢?”沈善睞見言禪衣一副不懂拒絕的樣子,心中暗歎著她的這小姑子在大事上精明能乾,可在這等為人處世上,似乎是有點呆傻的,便主動出言解圍。
言禪衣很是感激的望了一眼沈善睞,故作歉意道,“本郡主還有事要去向皇上稟報,就不與諸位姐姐一起逛禦花園了。”
眾人見她將皇上都搬了出來,也不敢質疑真假,便悻悻的相繼離去了。
言禪衣這才鬆了口氣,想起今日確實是打算給皇帝把《三國演義》下冊給呈上去的。其實下冊她早就謄寫好了,隻等皇上開口,便將此書呈上的。
可最近皇帝卻一直沒有傳召於她,聽聞皇帝流連於妖嬈殿,對民間的事好似都失了興趣了。
不過要不要是皇帝的事,給不給卻是她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