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允烈終於從泥地裡爬起了身,抱著那得來不易的一條肥魚,一臉傻笑到的走到烤架旁,都顧不上去衝洗一下自己滿是汙泥的手,便拿起碗筷吃起來。
稻花魚本就比普通的河魚要香甜的多,肉質甜美又鬆軟,搭配上言禪衣精心調製的佐料,雖配上這辣椒麵雖是有點辣了,但混著這微焦的魚皮,他們五人簡直吃的停不下嘴來。
接下來的魚都是風華來主烤,言禪衣隻負責最後撒點辣椒麵。
五個人最後吃了八條魚,言禪衣還不忘要了些冰塊,冰了三條讓不棄先送回了言王府去,打算晚上在院子裡繼續烤著加宵夜,順帶還可以帶回去給娘親燉個鮮美的魚湯喝。
等四人都吃的肚子圓鼓鼓的時候,太陽已經不知不覺間往西邊撤退了許多。
“月離,今晚要不偷偷跟我們進城去?我們晚上要去花滿樓噢!”言禪衣一邊揉著肚子,一邊不忘拐帶良家婦女和她一起去逛青樓。
“軍人怎可擅離職守?”馬月離黑著臉拒絕道,擅離職守去逛青樓,被她爹知道了不得打斷她的腿?
“你不是還有個瘦不拉幾的參領在麼?本軍師今晚放你假如何?”言禪衣老早就想帶著馬月離一起浪了,奈何馬月離軍魂太重,總是沒空。
“……那我也不想去花滿樓。”馬月離撇了撇嘴,她也想出去玩一晚,但是留著雙腿不好嗎?
“行吧行吧,那我請李副將去好了,聽說他也算是花滿樓的常客了,說不定叫他去還能給我們介紹介紹那些漂亮小姐姐呢。”言禪衣故作惋惜的說著。
馬月離聽著臉色便不好了,直接黑成了鍋底,也沒猶豫便開口道,“如此我也跟著去漲漲見識吧,李副將究竟喜歡什麼樣的女子,我也是好奇的緊呢。”
言禪衣噗嗤一笑,一臉的得逞。
又轉頭對著蘇若水道,“蘇夫子為人師表,也要同我們一起去花滿樓嗎?”
蘇若水一臉黑線,瞥了眼身旁一臉得意的風允烈一眼,頷首道,“今日魏二皇子既是跟本候在一起,本候自然是要作陪到底,送佛送到西的。”
風允烈被他的眼神盯的忍不住打了個寒顫,什麼送佛送到西,我看你就是想送我歸西吧?
於是眾人就分了兩輛馬車,一齊往回城的方向出發了,路上還繞了一下,去接了李副將。
言禪衣本來和馬月離一輛馬車的,等李副將上了車後,言禪衣深深的感受到自身散發的光亮,以及猝不及防被塞的一嘴狗糧,她便又爬回了蘇若水和風允烈的馬車上。
兩人不知道在馬車裡說了些什麼,言禪衣一上車兩人便都不再開口,偶然看向對方的眼神都如同在看殺父仇人一般。
言禪衣不明所以的坐在中間,不知道是不是吃的有些撐了,回城的馬車她被顛了一會兒,便犯起了困來,最終還是睡了過去。
隻是在她差點嗑到的那一瞬間,左右兩邊都有一隻大手伸了出來,試圖將她扶住。
蘇若水在看見風允烈出手的那一刻,便將掌風推了過去,風允烈毫無防備下一個趔趄,再抬首,言禪衣的那袋已經被蘇若水扶著,安置在了自己的肩膀上。
風允烈心中怒火紛飛,但也不想吵醒了言禪衣,隻得恨恨的瞪了一眼蘇若水,便也閉上眼睛假寐起來。
蘇若水悄無聲息的變幻著身形,終於緊緊的挨住了言禪衣。
言禪衣雖是在外麵野了一天了,可身上卻是一點汗味也沒有,依然是那甜甜的少女香,讓蘇若水很是安心。
自從他生辰過去後,她似乎就一直在躲著他,甚至連國子監都很少去了。
他的心中很是無奈,有些懷疑自己生辰那日,是不是做的有些過分了?可他……對她的感情已經到了自己無法控製的地步,他能怎麼辦呢?
他去求了國師,讓國師對皇上說了得禪衣者得天下的預言。他就是怕這次大魏使團來訪,未有塵會開口要帶她走。
能將她留下來的好辦法幾乎沒有,她身上本就有個貴不可言的命格,普通的世家公子,即便是他,周皇也定然不會允的。可若未有塵求娶,周皇定會欣然應允。
蘇若水去求國師的時候不是沒有擔心過,這樣的預言,若是皇上直接將言禪衣納入後宮,也不是不可能的。
就算皇上不納她,也極有可能儘快選出人選來將她訂下。抑或是,派人殺了她。
他還沒有準備好,還不能娶她。她那麼美好又搶眼,必是要以江山為聘,才配的上她的。可他離江山,還有一些距離。
還好她機智的提出了要去不歸山學藝,這真的讓蘇若水鬆了口氣,去一兩年也好,三五年也好。她回來之時,他一定已經足夠強大,強大到可以迎娶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