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人注意到荷塘邊一堆層層疊疊的荷葉後麵,厲妖嬈正緊咬著下唇。
她的手中拿著一件桃粉色的披風,她剛剛見言禪衣從荷塘裡爬上來時,便想上前去為她披上的。隻是她的速度沒有蘇若水快,她便沒有走出去,隻躲在這荷葉後麵,暗自窺探著一切。
見蘇若水咬著牙放下了言禪衣,厲妖嬈終於才鬆開了自己緊咬的貝齒。
她的唇瓣被咬的有些滲血,但她卻是笑了,她的那一雙纖纖玉手,也滿是溫柔的撫上了自己的肚子。
言禪衣跟著春梅姑姑來到了一個偏僻的偏殿,便和春梅風月一起等著風華拿衣裳過來。
“春梅姑姑,為何帶郡主來這麼偏遠的宮殿啊?我看這附近宮女太監都不來。”風月湊著明媚的笑臉,熱乎的和春梅套了半晌的近乎。
“這……”春梅姑姑雖是皇後身邊的大宮女,但麵對風雨這般單純剔透的眼神,也有些招架不住。
“定是本郡主這身淤泥太臟了,春梅姑姑怕弄臟了彆的宮殿吧?”言禪衣笑的無害,話語裡卻是直接諷刺。
到了這裡,她還能不知道她們的計劃麼?隻是派個宮女用杯茶打濕一下她的衣裳不行麼?非得將她往池塘裡撞?撞的生疼不說,還一身都臭臭的,真是讓她難受。
“郡主,奴婢看你的丫鬟這麼久還未到,定是迷路了,不若讓你這個小丫鬟去接應一下吧?”春梅故作好心的提議道。
“春梅姑姑可以去幫本郡主迎一下嗎?本郡主這小丫鬟年紀小,怕不懂事衝撞了貴人。”言禪衣知道這是為了支開她身邊的僅剩的丫鬟,風華還指不定被宮人帶去哪了,鐵定是不會這麼快過來的。
“奴婢還要去皇後娘娘跟前伺候呢,皇後娘娘身邊離不開奴婢。”春梅淺笑著,讓人挑不出錯處。
言禪衣在心中翻了個白眼,忍不住打了個噴嚏。
九月天的傍晚,這般渾身濕透的坐著,還真的是有點冷的。
“這樣吧,奴婢帶著郡主的丫鬟一起去找找風華,如若找不著,奴婢也可以去幫郡主另找一身衣裳讓郡主的丫鬟帶過來可好?”春梅一臉真摯的提著建議,“郡主不如先去內室,將這外裳脫下來,省的著涼了。”
風月還想說什麼,言禪衣輕輕拉了拉她的手,便說道,“那就辛苦春梅姑姑了,風月你跟著去吧。”
風月猶豫了一下,心中卻在想著,直接把這春梅敲暈了,換上春梅的衣裳不就行了?
言禪衣心中卻是想著,既然知道他們要下藥的對象是未有塵和風允烈,那自己其實也並不會有什麼危險。
那就不如在這等著他們兩人過來,再一起商議下如何破這個局,並當場給皇後報複回去?
風月見言禪衣沒有進一步的吩咐,便一步三回頭的跟著春梅離開了這個不知名的宮殿。
言禪衣進入了內殿,很是隨意的將身上被淤泥弄的狼狽不堪的衣裙鞋襪給脫了下來。反正裡邊還套著雪白的中衣,雖然也是濕的,但到底沒有了淤泥的緊緊包裹,她也舒服了不少。
言禪衣仔細察看著內殿的一切,雖是閒置的宮殿,但裡麵依舊是乾淨整潔的,並沒有什麼灰塵。
隻是空蕩的宮殿裡,床榻卻是鋪的好好的,傻子也看出來,這有些不對勁了吧?
言禪衣笑了笑,正好感覺有些涼了,便直接將被褥拉起,披在了身上。
殿內有著巨大的香爐,裡麵正在不停的噴出繚繞的香霧,言禪衣湊近聞了聞,香味並不好聞,甚至還有些莫名的熟悉。
言禪衣歪著頭思量了半晌,總算是想起來,這個味道曾經在浮光裳裡聞到過,就是她被沈家兩姐妹下藥的那次。
看樣子這塊香是皇後特意替自己準備的,言禪衣仔細翻找了一圈殿內,卻沒有找到水。
言禪衣想了想,動手從自己那滿是淤泥的褲腿上,扣下了兩塊還濕著的淤泥,直接蓋在了那塊帶著青樓秘藥功效的香塊上。
這樣這塊香算是廢了吧,言禪衣笑著望著自己的傑作,便又坐回了床榻上。
雖然剛剛吸入了一些香味,頭有些發暈,人也有一點燥熱。但吸入的煙霧不多,靜下心來安靜坐著,也許會好一些的。
反正她現在好像除了等著,也沒彆的事可以乾了。
未有塵和風允烈也不知道怎麼樣了,若是他們兩人都很機警,都沒有被下藥成功,那會不會有人來接她出去?皇後的計劃到底是什麼?這麼等著,究竟到底行不行了?
“為何找個休息的地方需要走這麼久?”風允烈有些慵懶的聲音從門外傳了過來,聽起來不太正常的樣子。
“臨近的宮殿都住了妃子,奴才帶您來的這已經是最近的了。”一個公鴨嗓子得公公語帶諂媚的說道,“奴才這就去為皇子殿下準備些醒酒茶,殿下就放心進去等著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