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言禪衣起床時,未有塵還睡在她的身側。她隻訝異了一瞬,便又乖乖的躺好了,望著身側男人沉睡的側臉,言禪衣忍不住用手指細細描繪著,像是在輕撫一件絕無僅有價值斐然的藝術品。
言禪衣似乎也從來沒有這麼近距離的,細細的品味過他。如今有了機會,言禪衣隻覺得這個男人,從眉峰彎曲的弧度,還是胡茬分布的青影,都能讓她愛不釋手。
“女王大人可還滿意?”未有塵清晨的嗓音裡帶著幾分沙啞,卻也分外的誘人。
言禪衣怔了怔,顯然已經忘了昨晚她說過些什麼,但還是老實的點了點頭道,“女王大人很滿意。”
未有塵瞬間便被她逗笑了,微微的側過頭來,便在她額間輕輕的吻了一下,又低沉著嗓子道,“原來在你身側醒來是件這麼讓人覺得幸福的事。”
這句話讓言禪衣瞬間動容,也抬頭吻了吻他的下巴,笑著回道,“你比我好看,所以我比你幸福。”
未有塵聞言嘴角的梨渦便再也藏不住了,就那樣肆無忌憚的存在著,耀眼著。
“昨晚你有緊急軍務,你是不是要回大魏了?”言禪衣卻是憂心忡忡的開了口。
昨夜的酒宴到了最後,她那突然的悲涼,也就是因為這個。她的好姐姐們都成雙成對了,而她中意的郎君,好像就快要離開她了。想到這裡她便忍不住鼻子發酸,他們好像,總是不能長久的廝守在一起。
“不,是我聯係了幾個將軍,讓他們派兵過來,支援你。”未有塵眼見著她一臉的委屈,便忍不住捏了捏她的鼻尖。
“派兵?不行!”言禪衣立即從床榻上翻坐了起來大聲拒絕道,“由你大魏派兵支援,外人看起來豈不真的就變成我們言王府通敵了?”
“我們是敵嗎?”未有塵也跟著坐了起來,但說話卻是不疾不徐的,“你放心吧,你的顧慮我已經考慮過了,所以我找了我的心腹借了兩萬兵馬,他們不會隨你出征,隻會替你守好石洲。”
言禪衣這會兒聽懂了,瞬間明白剛剛是自己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你要親自帶兵,我也知道我攔不住你,所以我會為你守好石洲。你若一路暢通,我便隻是在這裡等你,你若遇到險阻,我可以以最快的速度調人來支援你,你若……節節敗退,石洲也會是你最堅強的後盾。”未有塵牽起了言禪衣的小手在手指間把玩著,越看越喜歡,便忍不住直接拉到了唇邊,輕輕的吻上一口。
言禪衣有些羞怯的抽回了手,明明兩人之間連最親密的事都做過了,可每次看見他親吻自己,她還是會忍不住臉紅心跳的。
“謝謝你!”他的話總歸是溫暖了她,就像那天他說他會帶她回家一般。有他在,她便有家。
“你我之間……”未有塵話還沒說完,便已經被小丫頭牢牢的吻住。他總是期盼著她的主動,她的主動每次都能讓他那麼的……心生歡喜。
五日後,風月走出了臨時為她騰出來的煉藥室,她一臉的憔悴,卻是眼角眉梢都掛著興奮。她出來的第一件事,便是回她的屋裡,泡了個熱水澡。儘管安排了丫鬟伺候著她,可最後洗澡水都還是風骨給她扛的,用著絕頂的輕功給心愛的女人抬洗澡水,這便是風骨。
風月泡著泡著澡就睡了過去,等她再醒來時,她的床榻前坐了一堆人。
“醒了?可休息夠了?肚子餓不餓?想吃什麼?解藥煉好了嗎?”言禪衣從來不知道,有一天她會對著風月笑的一臉諂媚。
“月丫頭這才幾日,都瘦的脫相了,我給你燉了枸杞烏雞湯,趕快起來喝吧!解藥煉好了嗎?”蘇曼姝也是一臉的期盼,一雙眸子緊緊的盯著風月。
“娘,禪兒妹妹,你們彆嚇著月丫頭了,人家才剛剛醒過來呢,解藥定是煉好了的,對吧月丫頭?”沈善睞也湊上前來,她對解藥的期盼,可一點都不比言禪衣和蘇曼姝少。
風月還有些懵,但很快便會過意來,點點頭道,“想喝。”
言禪衣嘴角抽了抽,便轉身去給風月端雞湯過來了。她比起蘇曼姝和沈善睞,還是更了解風月一些的,望著風月那剛剛還懵懵懂懂,此刻卻已然有了狡黠的眸子,便知道解藥定然是有了。
“這些日子辛苦你了,我來喂你可好?”言禪衣十分乖巧的一手端碗,一手捏著小小的瓷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