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嗬嗬”大口喘息的高淩式,如果不是內心顫抖、大腦震蕩的話,也許她還會認為,自己還在原來的家中。
這一次,高淩式主動抬頭看向了沙發上的女孩,卻是在高淩薇的臉上,看到了失望的神色。
女孩靜靜的望著浴室中的姐姐,輕聲道“比想象中的簡單。”
“嗬。”高淩式的笑容有些淒慘,也有些苦澀。
不是高淩式這座大山倒了,恰恰相反,她一直屹立在那裡,而且相比於幾年前,高淩式的實力無疑更加強大。
但是高淩薇崛起的速度太快了。
擁有兩枚精神係至寶的她,通過純粹的精神輸出,將自身的優勢發揮到了極致!
經驗豐富的高淩式顯然知道自己在哪,此時,她反而灑脫了不少。
隻見她邁步走出了浴室,壓抑著劇烈顫抖的心臟,低頭看著一動不動的妹妹。
“你是怎麼發現的我?”
高淩薇依舊坐在沙發上,抬眼看向了高淩式“重要麼?”
“也是。”高淩式笑了笑,抬手解下了頭上纏繞的浴巾,漸漸恢複了往日的風采,她一邊擦拭著頭發,一邊詢問道,“你打算怎麼做?”
很難想象,兩人竟然以這樣的態度展開對話。
而高淩式的動作當然很礙眼。
在她的預想中,手中的浴巾會被妹妹抹除,還可能會引來妹妹的吵鬨與怒火。
然而,高淩式手中的浴巾不僅沒有消失,反而是她的長發越擦越濕
“給你一個解釋的機會。”高淩薇看著年少時的夢魘,輕聲道,“為什麼要背叛我們,為什麼要加入臥雪眠。”
高淩式感受著濕漉漉的長發,索性將手裡的浴巾放了下來“這些年你成長了不少,知道該怎麼反抗了。”
高淩薇“回答我的問題。”
“嗬。”高淩式笑了笑,體內突然傳來了一陣劇烈的魂力波動!
傳說級·柏靈樹女魂珠·爆珠!
傳說級·雪怨靈魂珠·爆珠!
高淩式不愧是強大的魂武者,對戰場情況的判斷非常準確。
精神係魂珠爆珠,就是一名魂武者破除幻術的終極答案!而高淩式甚至不惜同時引爆額頭+眼部的精神係魂珠。
她對高淩薇的精神量級重視到什麼程度?
顯然,高淩式剛才的一切行為舉止,不過是在穩定心神罷了,她並沒有像表現出來的那樣放棄抵抗、束手就擒。
“嗯~”高淩薇閉上了雙眼,發出了一道鼻音。
高淩式死死抓著腦袋,恍惚之間,她卻驚愕的發現,自己並未回到原來的位置?
現實世界裡的她,應該還在浴室內部。
而竭儘全力爆珠的她,竟依舊站在客廳裡,站在高淩薇的麵前。
這一刻,高淩式徹底懵了
到底是怎樣程度的精神量級,竟然能抵擋兩顆傳說級魂珠的爆炸?
這!不!可!能!
事實證明,悶雷+誅蓮,將一切化為了可能。
此時,高淩薇依舊重疊著雙腿坐在沙發上,一手拄著臉蛋的她,緩緩的睜開眼,再次看向了高淩式。
這一次,高淩薇的臉上露出了淺淺笑意,顯然,幻術世界並未崩塌,她也依舊是主宰這一方世界的神。
“呃。”高淩式痛苦的嘶吟著,那一雙手掌像是要把自己的頭顱捏碎似的,瞪大了雙眼的她,不可置信的看著眼前的一幕。
她並不願意承認,在自己妹妹的麵前,她竟然感受到了絕望的滋味。
也就是這個妹妹,曾在她的折磨下精神崩潰、蜷縮在角落裡泣不成聲。
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
這話聽起來稀鬆平常,等到真落在自己頭上的時候,才能體驗到那無法言喻的悲哀。
記憶裡那個軟弱懦弱的孩子,的確不同了。
從兩人見麵交流的第一句話開始,就能感受到這樣的不同。
高淩薇不再內心惶恐,不再眼神閃躲,更不會畏懼退縮。
“馭心控魂之下,你會告訴我答案的。”
高淩薇看著跪倒在地的姐姐,聽著那痛苦的嘶吟聲,卻沒有半點憐憫,聲線一如既往的清冷“但我不會問的,你那些可笑的理由,永遠都會埋在你的心裡。
現在,親口告訴我,這是你最後的機會。”
高淩式猛地抬起頭,那瞪大的眼睛,讓人擔心眼珠會不會掉出來“馭心控魂?”
高淩薇默默點頭“慶幸吧,無論你做了什麼,她依舊深愛著你。”
高淩式麵色狠厲,從牙縫中擠出一句話“你想把我變成傀儡!?”
“我並不想。”出乎意料,高淩薇搖了搖頭,“我想把你的本命魂獸震出來徹底撕碎,我想把你折磨到體無完膚,然後把你扔進監牢裡。”
說著,高淩薇無奈的笑了笑“但是她還愛你,從小到大,那是她第一次求我。”
高淩式目眥儘裂,受到了前所未有的侮辱,怒不可遏“你做夢!”
高淩薇卻是輕飄飄的回應著“你沒得選。”
憤怒到極點的高淩式,揮出的重重一拳,就這樣打在了棉花上。
如果連眼部+額頭同時爆珠,都無法脫離幻術世界的話,那她的確沒得選。
高淩式“我”
高淩薇“晚了。”
“呲!”高淩式低下頭、怔怔的看著胸前。
鋒利的刀尖穿透了她的心臟,染著點點鮮血,出現在了她的臉前。
而在高淩式的身後,出現了一個又一個高淩薇。
說起來有些怪異,姐妹倆明明差了7、8歲,但長相卻是那樣相似,比雙胞胎都像。
以至於,高淩薇總覺得高淩式是在自己懲罰自己,隨著她眼睛稍稍一眯,一個個幻化出來的高淩薇,變成了榮陶陶的模樣。
關於如何粉碎多年來籠罩心頭的夢魘,如何給年幼的自己一個交代,高淩薇給出了最終答案。
她並沒有人們想象中的那樣高尚,更沒有旁人要求的那般大度。
高淩薇就這樣坐在沙發上,看著那被按到牆角處、一刀一刀刺穿的身體,耳邊聽著高淩式那淒厲的慘叫聲。
同時,她也回憶著年幼弱小的自己,蜷縮在牆角哭泣哀求的模樣。
兩幅畫麵漸漸重合在一起。
相似的麵龐之下,高淩薇甚至已經分不清自己是在報仇,還是在怨恨當年的自己為何如此不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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