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我都知道,我還知道開拓者在報紙上對我進行了道歉,那讓我非常感動,但不足以讓我回去打球。
聽著傑克的訴說,那種放下尊嚴的請求,我甚至為自己的絕情而感到羞恥,可我無法忘懷這些年我遭遇的苦痛,太痛苦了。
跟著我意識到,改變最大的人其實是傑克,他變了,變得很多。
當我和他這麼說時,傑克笑了笑,沒有說話。
我問他為什麼,傑克說:“我想和你再拿一個總冠軍。”
這句話幾乎徹底打動了我,我知道開拓者在西部決賽上的成績。
他們缺少一個內線替補,阿甘是個無與倫比的天才,我是他的鐵杆粉絲。
但還差那麼一點,我知道我不能完全答應,我無法說服自己,那是對曾經經曆的傷痛的背叛。
我告訴傑克,我需要再考慮一下,我有一個夏天的時間做選擇。
之後我去見了伍登教練,伍登讓我遵從自己的內心,讓我突破心中的桎梏,做最有利於人生的選擇。
我去見了唐納德斯特林,告訴他我要離開,坐在我對麵的斯特林麵無表情的看著我。
他說:“比爾,你真的想要這樣,是不是?”
我說是的,是時候了,我已經儘了最大的努力,不能再為他和他的團隊做任何事。
斯特林坐在他辦公桌後奢華的大靠背寶座上,用爬行動物的風格咧嘴一笑,告訴我如果我要被交易,必須放棄多年來在快船積累的所有遞延補償。
遞延補償是當時NBA球隊為了財政健康做出了工資延期支付策略,當時很多簽下大合同的球員都會這樣,尤其是我經曆了那麼多傷病。
這是一大筆錢,幾乎是我所有的財產,但我還是用力點點頭,說自己想被交易。
之後,波特蘭和波士頓都試圖給出價碼得到我,而我在9月份見到了阿甘。
他被伍登邀請來參加一個教練交流論壇,這家夥總是會混跡在一些奇奇怪怪、他不該出現的場合。
然後他來到了我家,見到我第一麵就說:“比爾,開拓者想交易我來快船,把你換回去。”
我知道他在放屁,在開玩笑,我哈哈大笑,說這不可能,他說開拓者有時候蠢的令人難以置信,沒什麼不可能的。
如果他剛來就勸說我回波特蘭,雖然我很欣賞他,但我會打心眼裡抗拒,我不喜歡說客。
但現在我知道他不是,他是我的朋友,我們一起吐槽了開拓者有多麼的愚蠢,做了哪些令人無語的事。
我告訴他1978年在我腿部嚴重受傷的時候,管理層不相信我的身體出了問題,他們認為是我的靈魂出了問題。
所以他們帶我去找了一位信仰治療師,在一個清晨的黎明他帶著我來到戶外,我們涉水走進威拉米特河,站在齊膝深的河床上。
太陽升起後,景色無比壯麗,當太陽升得更高時,剛好位於胡德山的山頂,治療師抓住我的手腕,將我們的雙手伸向天空大喊:
“你被治愈了,你被治愈了,你的腳感覺很好,現在走出去為我們贏得一個總冠軍!”
去他媽的,我的腳快疼死了,我感覺這個人簡直瘋了,開拓者管理層也瘋了。
阿甘對此感到震驚,他說自己要好好考慮一下合同結束是不是要留在波特蘭,或許他應該把天賦帶去溫暖的南方。
他沒有和我談任何回歸波特蘭的事,一句都沒有,他隻是關心我,和我聊音樂、哲學、曆史,他對事物的洞見能力依舊令我心醉。
尤其他對曆史的看法,我們聊了非常多,尤其對美國戰爭罪行的控訴,他如此的犀利,從另一個角度剖析了美國戰爭販子的本質。
這是一次愉快的交流,他在洛杉磯又停留了兩天,我們一起訓練、打球,他比上個賽季更加輕盈快速,他的轉身跳投快的讓我吃驚。
我知道,下個賽季他將更大的震撼聯盟,比新秀賽季還要強烈。
之後他回了波特蘭,然後我得到消息,拉裡溫伯格解雇了斯圖茵曼。
我知道,是時候回去了,我內心所有的阻滯都沒有了,我要回到波特蘭,回到我曾經為家的地方。】
————2016年出版,比爾沃頓自傳《Back&ntheDead》,摘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