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靜淡淡一笑,道“大舅願意的話,我也可以說給大舅聽。”
許家人對原主的擔憂和關懷,她很清楚。
但她也不能為了他們,硬生生地去接受他們的照顧,她自己也不願意。
看著麵前女子大方明豔的笑容,許四海有些怔然。
他似乎這一刻,才真真切切地感覺到,自家表侄女變了,她早已不是以前那個孤苦無依,需要他時時刻刻為之操心的小女娃了。
這段時間到底發生了什麼,才會讓她有了這麼巨大的變化?
他心頭突然有些苦澀,道“可以的話,阿靜與大舅說說罷。”
徐靜於是讓他們坐下,把她這段時間的經曆,能說的都與他們說了,又把她和蕭逸的感情變化,做了一些藝術加工說了出來。
聽完後,一眾許家人又是震驚又是難以置信。
許四海不由得道“你說,你不但開了醫館,還……還一直在協助官府查案?你……你是什麼時候學會醫術和查案之事的?”
許家人到底是看著原主長大的,沒那麼好糊弄,徐靜便把最開始拿來糊弄蕭逸的借口又拿了出來,“在莊子時,我因為無聊看了許多雜書,有些雜書上有教導一些醫術和查案之事,我看著看著就學會了。
遭逢巨變後,我感覺自己一下子成長了不少,頭腦也比以前清晰了,為了生存,隻能把從書上學回來的東西拿出來用。”
春香如今已是完全成了徐靜的小迷妹,聞言拚命點頭道“對,娘子也跟我們說過呢!原來那些話本子裡的男女主人公花前月下時,都是聊些醫術和查案之事,可惜奴婢和春陽不識字,否則也能多看看,幫著娘子分擔一些了!”
許家眾人“……”
哪個好人家的娘子郎君花前月下時會聊這些事情?
她們確定那個作者……不是個怪人?
春陽也道“可惜奴婢們以為那不過是些雜書,沒有好好保存,如今好多已是丟失了。”
許四海花了好一會兒的功夫,才讓自己接受了這件事,長長一歎道“你愛看書這事兒,楊……全福給我寫信說你的情況時,也常常有提到,這種小事,他倒沒必要騙我。
看來,遭遇了這樣一個災禍,對你來說卻是一個造化。
可是……”
他猶豫了一會兒,終是沒有說下去,道“大舅年紀大了,沒年輕時那麼經得起事了,大舅還需要一點時間,來消化你要和蕭七郎複婚的事。”
徐靜立刻表示理解,“我這裡地方夠大,你們在西京期間,可以住我這裡。”
說完,就讓春陽春香去收拾房間。
今天又是抓凶犯,又是應付突然過來的許家眾人,徐靜也有些累了,安置好他們後便回了房間裡。
負責把許家眾人帶到房間裡的春陽回來後,一臉擔憂地道“娘子,我聽大舅爺說,他要去徐家替娘子討回公道,大舅爺很氣徐家把娘子趕出家門這件事,他說,再不濟,也要把他們當初從楊叔……楊全福手裡貪的錢要回來。”
當初他們雖然很氣楊全福背主求榮這件事,但也沒有跟徐家鬨得太僵,因為想著原主怎麼也是徐家的女兒,女孩子出嫁後,還是要有娘家做靠山的。
因此,徐家這麼多年通過楊全福貪回來的錢,他們雖然知道,也沒有去追究。
徐靜微微一怔,道“我知曉了。”
那是許家的錢,他們要回來天經地義,她既然穿到了這個身體裡,怎麼也得幫著許家,也算是報答他們對原主這麼多年的儘心儘力。
徐靜先前雖然沒有太多精力想原主的事,但也曾經有過等自己的羽翼豐滿後,替原主討回一個公道的念頭,也算是全了她與她這奇妙的緣分。
徐廣義一路走過來,手上並不乾淨,很多事情徐靜雖然沒有證據,但根據原主的記憶,她清楚這家人經不起深查。
她已不是剛來到這裡時的徐靜了,現在的她,已是積累了一些成就,便是對上徐家,她也有一定的把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