彆慌,小師妹穩得一批!
薑時就這麼守在外間的臥榻上打坐靜修,當晨羲的第一縷陽光灑在她的眉眼上。
微顫著的睫毛緩緩半開,一瞬便從靜坐中睜開眼,薑時吐出一口濁氣,心境竟是有些浮躁。
她動了動盤坐的腿,一腳邁出,皎白的長裙變化成了一襲藍色紗裙,看到小徒兒還在睡便也沒管。
隻是收起小腦袋旁邊的靈植,漫不經心的拿在手中把玩一番,複收起那微微暗淡的靈植,輕身出了門。
她尋思著是不是得給小徒兒打造個儲物戒,這樣會更方便些。
可是煉器並不是她的強項,或者說是一塌糊塗的糟糕。
劍宗中的二長老倒是煉器的高手,但是如何開口請人幫忙還得斟酌一番。
畢竟煉器所需的材料得自己出,更不能讓人白白幫忙,好歹報酬得結一下,何況二長老願不願意幫,還是另一回事呢。
薑時眯著清澈的明眸看了眼溫暖的陽光,有些懶散的扭了扭頭。
“天氣真好!”
說完頓了一下,精致的臉上揚起一抹愜意的笑,腳尖一點,一襲皎白的衣裙輕輕拂過一塵不染的銀花樹。
尋著個舒適的姿勢靠在銀花樹上,輕輕伸出手擋住這斑斑點點細碎的陽光。
……似是睡著了般微微偏過頭,任由那柔順的青絲流淌在瑩白的花瓣上,劃過清枝懸在靜謐的空中。
太陽慢慢向西移了幾分,薑時皺了皺那好看的眉眼,從淺眠中緩緩睜開。
正襟盤腿在枝乾上靜坐。
說起來,在這神劍宗已經待了有幾日,她帶著小徒兒逛了遍神劍宗,能去的該認的地方都認了個遍。
期間也沒有什麼人過來找他們,所以宗門內的雜事也沒煩著她。
這倒是讓她有些不好意思了,人家讓他們白吃白喝,還給靈氣充足的修煉場所。
這般好心的人,她鮮有聽聞。
雖說她是新晉的七長老,但是並沒有什麼實際的權力,隻是在神劍宗有個能收徒的正式身份罷了。
雖然小透明,但這倒是給她省了不少勁兒,得了空,才有精力研究那日在雷州城得來的小鼎。
她往小鼎上注入一道仙氣,一道足以令小鼎褪去腐朽與破敗布滿灰塵的外皮的仙氣。
那小鼎終於在她額角滲出一點汗珠之時,“哢嚓”一聲,露出它那繁複古樸的莊重雄渾的本來樣貌。
隻見它全身黢黑,腹部呈長方形,下承四柱足,線條清晰,上麵刻著些上古時期的咒文。
就這麼靜靜的浮在她眼前,散發出一股蠻荒時期的古樸厚重。
雖然她在仙界時也曾在祈道真君那兒看見過類似的文字,但是也並不太了解。
隻是可以確定的是這個東西是上古時期遺留下來的,上麵點綴著五彩斑斕的黑色刻紋,紋飾細膩,鼎內仿佛會吞噬世間萬物般的深邃。
雖然一麵裂開了一道兩寸寬窄的鋸齒狀裂紋,但是仍然給人一種很危險的感覺。
蒙塵的鼎,亦掩去了來自鼎本身的威壓,如今被她拂去塵埃,自是首當其衝的接受它那不朽的威嚴。
薑時凝了凝神,為了保險起見,隻是用一縷神識探入其中。
隻見大鼎中央環繞著一道又一道靈紋密布的鎖鏈,其中站著或者說懸空漂浮著一個神態自若,消瘦卻挺拔的青年人。
“你是何人?”
“吾名宿,乃這戊疆鼎的器靈!”
“戊疆鼎?”
薑時低頭略微思索,發現自己確實不知這鼎是何來曆,便坦然抬頭,看著漂浮在白光中的器靈。
“戊疆鼎乃荒古時期,天地孕育的鎮邪……。”
薑時安靜的聽著人絮絮叨叨的說個不停,應該是許久未曾與人說過話了,他話匣子一下子打開,就收不住了。
她仔細聽著不時點頭附和。
……
“你又是何人?”
“晚輩薑時,蒼雲大陸修士。”
聽聞這話,那懸浮在空中的器靈,飛身飄至她的身邊,卻不輕浮的貼近她隻是圍著她靜靜打量。
淺灰色的瞳孔中,赫然寫著質疑。
“……”
“小友既是上界中人,又為何來此間世界?”
薑時乖乖的朝人行一禮。
“不過是一場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