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人一步一步朝石像靠近。
距離一個日照斜影剛好不可及之地。
不遠不近,剛好可以打量清楚。
薑時蹲在地上,仔細地端詳著這黑湫湫的地麵,宿則慢慢靠近石像,仔細審視觀察。
陸恙和巫子桑則走到彆處,距離薑時一個不遠不近的距離,小心的放開神識,探查四周。
可是一切都太尋常了,不管他們怎麼動作,這方空間都毫無反應。
這讓他們一度懷疑,就是將這尊石像推倒,這仙王都不會有任何反應。
脾氣就是這樣溫順。
“”
溫順?
這可真是個可怕的想法。
陸恙連忙止住這種危險的想法,雖然他是有這種打算,但是卻並不真的要付諸實踐。
好大的膽子。
恍惚一瞬後,他覺得自己腦子秀逗了,居然會有這樣的想法。
薑時不知道陸恙心中莫名升起的“勇氣”,而是隨著心意伸手抓起地上的泥土,在指尖摩挲揉碾,直到泥土慢慢變成紅色才罷了手。
如血一般的鮮紅,這讓她想起了那個白骨競技場,那層層白骨之下亦是這樣的顏色。
血紅色之下是一層淺淡的金色,粘著在她修長瑩白的指尖,揉蹭不掉。
這可不是什麼黃金。
“看起來像溯霧金。”
或者說就是溯霧金,雖然少見,但她曾在祁道真君的寶閣中見過一盒。
相同的模樣,一樣的手感。
粘連在手上,搓磨不掉,起初搓揉的兩下是潤滑的一層,加入神識揉搓幾下後又變成了細細的沙樣。
“”
啊——誰說這世界上沒有後悔藥的,誰給她一點溯霧金,再給口大鍋,加點藥材熬吧熬吧給他灌進去,一炷香,保管見效。
這東西的妙處彆提了。
巫子桑的視線投向她,實在是她這副表情太吸引人了——嘖,真少見。
師徒倆一模一樣,小師侄雖情緒內斂,但眼中閃過的亮光也很吸引人。
巫子桑心裡明白,這東西估計是個好東西,但是她還是忍不住捂嘴笑了一下,很輕很快收起。
“咳。”兩人不好意思地咳嗽一聲,恢複了那副清冷沉穩的模樣。
巫子桑遺憾的笑笑,後悔沒用留影石將這表情神同步的師徒倆記錄下來。
這裡並不簡單,最起碼不是像現在這樣的風平浪靜。
隻是這風平浪靜之下又裹脅著怎樣的驚天駭浪!
沒有人知道。
隻是她想不通,這個空間到底有什麼東西,空曠荒蕪的世界,全在神魂搜索之下,赤裸顯現。
除了這尊石像、這數量龐大的溯霧金外再沒有旁的什麼東西了。
薑時眼神有點麻木,愣愣地看著這片廣闊的肉眼看不儘的土地,不敢想象這片地裡到底含著多少溯霧金。
有種被很多寶物埋沒的幸福,但是這寶物不屬於自己的空洞感——感情找不到寄托。
將激烈的喜悅寄托在彆人的“錢”上是否太冒昧?
“啊——”
薑時收回心神,長長吐了一口氣。
巫子桑一步一步朝遠處探索,失望而歸,她得到的信息也如薑時看到的那樣。
“看來突破口還是這座石像。”
巫子桑來回幾次,恨不得將這地裡三層外三層地刨一遍,但是很明顯不太行。
一個實際擺在眼前的阻礙是這地她刨不動。
離譜,一個大乘初期的修士,居然刨不動一塊地,這簡直是天大的笑話。
可這就是事實。
“師妹。”
薑時應聲,抬起明亮的眼眸,仰望著這座高大的石像,心中有了想法。
可不可行,還是要實踐之後才知道。
一塊地,一座石像,再沒有旁的什麼,而打眼那麼一看,並不難發現這二者的聯係。
薑時思索一瞬,走近石像將地上的泥土試探性地抹了一點在石像上。
靜待半秒,石像似是嫌棄地將這泥土褪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