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竟沒有了秦使身份的李斯說到底也就算個郎官,官職低微,雖然算是秦王嬴政的侍從,但以如今秦國的局勢,秦王嬴政的侍從還不如呂不韋府內的一個仆從說話管用。
他這麼做,也算是有些千金買馬骨的意思。
就像是在對下一任秦國使節說,一年才幾百石的俸祿你玩什麼命啊。
你看你的前任還沒開始照顧韓國就有厚禮相贈了,你要是在談判時稍稍鬆鬆口,我韓國定然有重禮相贈。
韓非自然也看得出韓王安的打算,深吸了一口氣,壓製住心中的羨慕,強忍著不去看那幾卷竹簡,那雙好看的他桃花眸微眯。
他總覺得自己這位父王的算盤要落空了。
這件事情,嬴政、李斯都參與了,那位新任秦使的身份,該不會是……
“秦使,上殿!”
“秦使,上殿!”
“秦使,上殿!”
隨著一名名內侍通傳呼喊,一陣陣“篤篤”的沉悶聲響從殿外傳來,那是堅硬的木製旌節敲擊在石階上發出的聲響。
一道身穿秦國黑色朝服的纖瘦身影手持旌節,緩緩邁過一級級台階,秋風徐來,那旌節上掛著的白毦隨風而動。
韓王安身旁侍立的潮女妖看見由殿外而來的模糊身影,水潤的紅唇微微勾起,露出一抹癡癡的微笑,宛如靜看著夫君歸家的賢妻。
笑容一閃而逝。
但白亦非卻仿佛心有所感一般看向了韓王安身側的潮女妖,表兄妹對視一眼,雖然潮女妖的臉上並未露出什麼彆的神色,但白亦非那雙血色的眼眸卻仍舊緊盯著潮女妖白皙的嬌俏臉頰,就像是發現了什麼似的。
直到姬無夜輕輕推了推白亦非,示意他在朝會上這樣盯著潮女妖是失禮的行為後,白亦非才仿佛戀戀不舍一般緩緩地收回了目光。
在白亦非收回目光後,潮女妖那豐腴的雪膩微微隨著她的一陣呼吸而晃動著。
她有些大意了,竟然在朝會的時候露出了這種表情。
不過,這全都是因為他的魅力的確是越來越讓她無法自拔了。
以往的他固然也讓她著迷,但換上了秦國的黑色朝服後的張機卻更有一種彆樣的魅力。
而能讓潮女妖著迷的人,也隻有一位。
張開地一臉難以置信地看著那道越來越近的身影,揉了揉眼睛,懷疑自己是不是眼花了。
那道身穿秦國黑色朝服的纖瘦身影,那嘴角的溫和笑意,那挺起的脊骨和自信的步伐……
張開地忽然想起了他十七歲那年見過的那一位被譽為“一怒而諸侯懼,安居而天下熄”的族叔
那一年他也是如此踏入了韓國朝堂,從韓王到文物群臣麵對那位族叔都是戰戰兢兢、惶恐不安。
一個名字也從張開地的口中脫出,那張蒼老滿是褶皺的臉上帶著震撼與錯愕之色。
“秦相張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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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