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在秦時,浪到失聯!
嬴政的話讓張機一怔,心中不由嘀咕著。
可不是嘛。
強迫自己喊了那麼多聲“母後真棒”、“母後慢些“”和“母後不要”了,嬴政親兒子都沒這待遇。
“是臣讓太後擔憂了,太後責罵幾句,倒也是情理之中。”
雖然心裡這麼想,但張機麵上還是輕笑著,還為趙姬開托了兩句。
隻是,嬴政忽然止住了腳步,按著腰間的轆轤劍就這麼站在那裡盯著張機,眼神中似乎帶著幾分不滿。
“母後已經認你為義子,你又大政兩歲,何必再君臣相稱,莫不是不願與政再親近幾分?”嬴政那雙漆黑如墨的眼眸中流露出幾分審視之意。
如今的嬴政,雖然還隻是秦王政,而且隻是尚未行冠禮親政的秦王,還不是後來那位冠絕古今的千古一帝始皇帝。
但,他畢竟是嬴政。
儘管未曾成長為祖龍,如今的幼龍身上亦帶著尋常人難以抗衡的王者之氣。
這股王者之氣,令得一旁的蓋聶也不由頻頻側目,目光在嬴政和張機二人身上流轉。
隻是,麵對嬴政的威勢,張機卻一點也沒有表現出恐懼和退縮之意,反而是淡淡地笑著。
“君臣之禮不可廢。”
“為君為臣,都應當先公後私。”
“於私,王上與我可以是兄弟,亦可以是知己,然於公,王上是國君,是君父。”
“王上先是大秦的國君,才是臣的兄弟和知己,這樣的順序和禮法是不能混淆的。”
對於張機的理由,嬴政似乎並不願意買賬,但他其實也明白,張機並非是不願意和他親近,隻是有些事情不能開這個頭。
若是張機可以用一些親昵的私人稱呼來稱呼嬴政,那麼其他人呢?
長安君嬴成蟜和嬴政畢竟都是嬴子楚的子嗣倒無所謂,可其餘人呢?
也許他們並沒有像張機和嬴政這樣關係密切,但嬴秦宗室中難免有幾個與嬴政血緣親近的長輩和平輩。
比如嬴政的那些叔伯,孝文王有子二十餘,雖然沒有嬴政親祖母夏太後的兒子,但若他們以長輩的身份來向嬴政要求些什麼呢?
嬴政是一國之君,是君父,但嬴政也是嬴秦宗室的一份子,雖是族長,卻也是小輩,更有義務要替同族之人謀求福祉。
而若是張機這個趙姬認下的義子都能與嬴政如此親密,難免會令那些叔伯們覺得嬴政軟弱可欺,提出些離譜的要求。
屆時,嬴政礙於情麵,又不好不搭理。
若是嬴政隻搭理張機一人,不理會其餘同宗之人,不僅自身落得個無情的名頭,還會讓張機被嬴秦宗室們敵視。
要知道,上一個被嬴秦宗室敵視的人,可是那位商君。
自古疏不間親,就連商鞅都不免落得個車裂的結果,雖然以張機和嬴政、趙姬的關係幾乎不可能出現這種情況,但還是以防萬一為好。
其實,嬴政也知道其中的弊端,但他還是想如此與張機相處。
無論這位君王表現出如何一副少年英主的模樣,他始終隻是一個少年。
少年國君難免心性不夠沉穩,縱然嬴政往日裡總是一副少年老成的做派,舉手投足間都是符合國君的氣派,但少年終究是少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