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韓允早夭,九公子韓非入秦,似乎在韓王安的兒子中,韓宇已經失去了對手,在這個動蕩未成之際,憑借著三千死士,即便是流沙也無法與之抗衡,完全可以名正言順地以韓王安身體不適,由他代為監國這個理由,全麵接管韓國的朝政。
但可惜,誰讓韓宇是韓國朝堂上真正能為韓國做實事的人呢。這樣一個人,還是韓國有著繼承權的公子,所以他必須“死”。
平定叛亂後,張機便帶人以救援為名,將韓宇麾下死士也儘數殲滅,並遺憾宣布,四公子韓宇及其義子韓千乘,不幸為夜幕叛黨所殺,他來晚一步。
至於屍體,不會有人校驗。
韓王安默許了韓宇的“死亡”,這是最好的結果,也是張機看在韓王安和紅蓮的份上所能做出的最大讓步。
當然,韓王安的諸多配合,也讓張機投桃報李,索性給足了韓王安顏麵。
一場由張機掏腰包進行的獻俘儀式,便在韓王宮的宮門外舉行。
韓王安騎著高頭大馬,身著戎裝,雖然由於這一身膘和多年久居深宮而退步的騎術,讓韓王安的形象看上去有些滑稽和可笑,但依舊挎著韓王劍,耀武揚威地在韓王宮的宮城外繞了一圈,並最後一次檢閱了這支即將正式成為大秦士卒的雪衣堡軍隊,並接受了來自白亦非獻上的一眾被俘獲的夜幕高層戰俘,以及一係列戰利品。
這些戰利品,自然都是從姬無夜的大將軍府,以及其麾下夜幕叛黨的府中查抄出來的。
說起這件事,倒是不得不提起翡翠虎。
獲悉姬無夜的叛亂被平定的翡翠虎,當即從羅網的地下暗室中出來,主動帶著張機及墨鴉等人去查抄姬無夜的家產。
作為姬無夜的錢袋子兼理財管家,翡翠虎幾乎知道姬無夜所有的錢財藏在了哪裡,幾乎是挖地三尺,就連牆壁也慘遭開鑿,取出了裡麵暗藏的錢財。
查抄出的現金再加上變賣府邸、古董玩物後所得,除去原本屬於翡翠虎的財產外,共計價值二十萬金!
(僅僅是價值,不少說二十萬斤金子。
雖然這個時期是掏得出這麼多金子的,畢竟不是純金,僅僅是含有少量黃金而已。而且這裡用金作為價值,是因為戰國時期金可以算是一種變相的通用貨幣,畢竟各國有各種錢幣,價值不一)
二十萬金相當於什麼概念?
韓王安作為一國諸侯,壽誕自有周禮規製,但奢靡如韓王安,也不過是五千金便可辦上一場極儘奢華的壽誕,而二十萬金則能辦整整四十次壽誕!
更加形象一點,商鞅、張儀曾以七百金賄賂趙國大將,五千金策反大國之相,如果不考慮對方的忠心,以此為標準,二十萬金基本上可以買通天下列國從上到下的大將與相邦了。
張機對於夜幕的財富總數,倒也沒有太過意外。
要知道,姬無夜掌權多年,其麾下黨羽或明搶、貪汙,或下殺手,通過各種手段巧取豪奪來的資產,怎麼可能少?
張機分了兩萬金給翡翠虎,畢竟能將夜幕的財產查抄得如此一乾二淨,也多虧了翡翠虎這個同樣擅長藏匿財產的夜幕理財管家。
而且,翡翠虎的功勞還不止於此。
平定姬無夜叛亂過程中,翡翠虎也出力不少。
許多隻有夜幕核心人物才能知曉的情報都是翡翠虎傳遞出來的,而姬無夜會逃去南陽,也是翡翠虎從姬無夜的財產流動中推斷出來,說是頭功也不為過。
而剩餘的十八萬金,張機留下了五萬金給韓王安,用於修繕宮殿,支付死傷的王城護衛軍和禦甲護衛的喪葬撫恤,並且足以暫時保持韓國朝堂與地方的正常運轉。
另外十三萬金,張機這次可以名正言順地召集秦軍入韓,護送這批重財入秦。
彆說秦國還可以從齊國購入糧草、金屬礦石等戰略物資,就算是從對秦國進行經濟封鎖的另外幾國也可以用重金砸出一條列國商賈通往秦國的走私線路。
韓王安眼巴巴地看著那十三萬金被秦軍運走,又想起自己到手的五萬金中,自己還得再從中拿出一部分作為紅蓮的嫁妝,等於這筆錢到手後,實際上能進入他的兜裡的,沒幾個子!
想到這裡,韓王安滿腔憤懣,卻是敢怒不敢言,隻能在心中落淚。
那都是寡人的錢!
悲憤交加的韓王安高調地宣布了那幾名被俘獲的夜幕高層的處置,從車裂、磔刑、腰斬等酷刑,每個人一種,幾乎將有史可鑒的酷刑全部用了一遍。
當然,酷刑之後自然少不了族誅。
隻不過這個時代的族誅並未上升到株連九族乃至誅十族的地步,而是夷三族,通常而言是父、母、妻,徹底免除了後患。
獻俘儀式結束後,過了一把威風癮的韓王安再不舍不願,也隻能答應張機的求親了,哪怕是為妾。
拿人手短,吃人嘴軟,還有救命之恩,又是情投意合。
而且,紅蓮的雲英之身都被張機這個混蛋破了。
韓國作為秦國的附屬國,以公主為妾雖然丟臉,但也並非顏麵儘失。
若是紅蓮未婚先孕,那才叫真正的顏麵儘失!
而算算日期,似乎離張機的婚禮日期,已經越來越近。
三月之期,僅剩一月出頭。
坐在飛往鹹陽的機關朱雀上,張機耳尖微動,他感覺到了一股針對自己的惡意正在周邊不遠處醞釀。
而醞釀著這股惡意的,顯然是白瑾、大司命、紫女、紅蓮和彩蝶這五個女人。
都說三個女人一台戲,儘管這五個女人也有著些明爭暗鬥,但在坑這個一口氣要娶十四名妻妾,暗中還有個一位秦國太後作為情人的狗男人上,這些女人總是能通力合作。
“在聊什麼呢,這麼激動,不如讓我也聽聽?”
張機如同饑餓的豺狼撲向眼前的這群小綿羊,左手攬住了紅蓮,右手則是擁住了彩蝶,一下便將羊群中最缺乏反抗能力的兩頭小綿羊牢牢抓在手心。
“姐夫,繼續笑吧,很快你就沒有笑的機會了。”
彩蝶的笑容有些陰惻惻的,這個帶著一股柔媚氣質,擁有著不亞於紫女的豐腴身材的小姑娘不喜歡稱呼張機為“夫君”一類的稱呼,反而更喜歡稱張機為“姐夫”。
這種稱呼,自然得到了張機的大力支持。
隻是,今天張機卻覺得這個稱呼,感到了一陣濃濃的惡意。
“姐夫不是想知道我們在討論什麼麼?”
彩蝶輕掩著紅唇,假裝小聲地在張機耳旁調笑道“我們在說,等回到了鹹陽,那群姐姐們,還有那位趙太後,會不會對姐夫輪番轟炸,直至一滴不剩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