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蘇,你好了沒有,快要遲到了。”
林娟站在廁所門口朝裡麵喊,神色還有些著急。
秦蘇洗了手,甩甩手上水,趕緊走出了廁所。
“走吧。”
林娟高興的拽著秦蘇的手就往製衣廠大門口走去。
“林娟,秦蘇,這邊!”
方芳朝著兩人揮手,她的旁邊還站著兩個小姑娘。
幾人彙合後就出發前往青蓮街走去。
一路上幾個小姑娘嘰嘰喳喳的說個不停,那朝氣勃勃的樣子很是吸引路人的目光。
“秦蘇,你咋了,怎麼話那麼少?是沒睡好嗎?”
林娟扭頭看向秦蘇,心想是不是因為老家來信,所以秦蘇晚上沒睡好?
兩人是一個村子的,也是經過同村的嫂子介紹來到臨海市製衣廠打工的。
所以秦蘇家裡是什麼樣,林娟很是了解。
秦家父母特彆的重男輕女,原主能夠小學畢業還是因為她娘怕兒子在學校受人欺負,才讓大了兒子兩歲的秦蘇一起上的學。
後來兒子上了三年級也不用原主了,秦媽就準備讓女輟學回家。
隻是原主每次考試都是第一,不管是老師還是家裡長輩都勸說秦媽好歹讓女兒上完小學了,這才沒有被退學。
小學畢業後,原主就在家裡乾活,其實農村裡的孩子,特彆是女孩子大多都是這樣的,有的比原主還差,連學都沒有上過。
雖然現在已經是95年後了,偏僻的農村都還會為了省下那幾塊錢的學費,書費,因而不讓孩子們上學。
原主小學畢業時就十五歲了,在家裡又乾了兩年活,後來才跟著村裡的人來到臨海市打工。
他們秦家村在製衣廠乾活的人挺多,男男女女的不少,所以秦媽才同意讓原主過來的。
倒不是秦媽擔心女兒會不安全,完全就是怕原主掙到錢不全交給家裡,害怕她藏錢。
現在她在有不少人村裡人的製衣廠乾活,一個月兩百的工資,她每個月隻能留下五十塊錢,其他的都要交到家裡去。
要不然秦媽就要讓她回家嫁人。
原主自然不願意,不說她現在年紀小,不想嫁人。
就是在臨海市能夠接觸到的,見識到的都讓她不想再回到那個偏僻落後,沒有希望的村子了。
所以,哪怕五十塊錢隻能夠勉強維持著她的基本生活,她過得挺難她也不想回去。
而且,她現在有了自己的身份證,隻要等到國家規定嫁人的年紀,她就找個人嫁了,她不想再被家裡人掌控了。
可惜,小姑娘還是沒有等到那個時候。
秦蘇接受這具屍體的時候,小姑娘正在發燒,因為沒錢買藥,或者是不舍的花錢,然後小姑娘就這樣被活活燒死了。
然後,她就來了。
已經來了三天,秦蘇一直安分的在車間裡踩縫紉機做衣服,直到今天精神才好一些。
沒辦法,如果無故請假,要不然是沒辦法得到全勤的,那麼一個月就拿不夠錢了,秦媽就要打電話過來罵人了。
這是到了第二個月秦蘇才敢休假,今日是和同事去逛街的。
主要還是想要看看有什麼能夠賺錢的地方。
她有再多的想法,也不能否認她現在隻是一個小學畢業的鄉下妹,做的太出格,被人注意上一查就能露餡。
所以,她要做的就是怎樣才能合理的賺到錢。
娜美製衣廠的老板是港商,有專門的設計師,衣服做的很時尚,聽說是出口到國外賣的,主要還是大陸人工費便宜,工人的工資才兩三百塊錢,材料也很便宜,也就是運輸花費高一些。
廠子沒有在市裡,而是在郊區的寧縣,要去市裡要坐半個小時的汽車才能到。
所以,幾個小姑娘坐在汽車上也沒有停止她們的談話,引的車上的乘客頻頻看向她們。
可能是她們的鄉音太重,也可能是她們的穿著有些簡樸,其實就是土。
沒辦法,都是剛從家裡出來打工的,掙到的工資大部分都是要拿回老家的,留給自己用的不多。
有疼孩子的會讓多留一些,但是剛出來的她們還沒有學會打扮自己。
不過,唯一讓她們有了變化的可能就是臉皮厚了吧。
她們不知道這些人在心裡笑話自己嗎?
不,她們都知道,但是也沒辦法啊,她們暫時還沒有學會臨海市這邊的話,隻能硬著頭皮當做不知道了。
秦蘇的目光一直落在車窗外,這邊的路已經是柏油馬路,車速很快,也很平坦,倒是沒有出現暈車的症狀。
半個小時後,她們在明珠廣場附近下了車,然後就開始逛了起來。
幾人手裡的錢都不多,其實就是過來逛街,真心也不能買什麼東西。
秦蘇偶爾會參與她們的談話,但大多數都是在觀察著四周的環境。
她看到了有酒店找服務員的,也有門店找賣衣服的,工作倒是不難找,但大部分都是不管吃住的,這就有些比較難辦了。
大家逛了一上午也就買了一些小東西,在一家麵館裡吃了一碗麵,然後就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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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他們一個月有兩天休息,大部分都是上半月休一天。
她們住的是集體宿舍,一個屋子裡有十來個人,住的是上下層鐵架子床。
廁所是在走廊的儘頭,還有熱水器,洗水池,廠子裡有食堂,不過都是要自己花錢買飯的,相比較外麵便宜一些。
“林娟,你們先回去吧,我想在附近轉轉。”
“啊?好吧!”
原本林娟想說這附近不太安全,總有一些二流子在附近轉悠,但是想到秦蘇可能是心情不好,想要自己清靜一下,也就不好說什麼了。
“那你早些回去啊,這附近不安全。”
“好,我不走遠。”
林娟和秦蘇揮手告彆,跟著方芳幾人一起朝廠子走去。
“秦蘇咋不回去啊?”
“嗨,還不是秦蘇家裡來信了,說是她弟弟要上高中了,花錢多了要她多送一些錢回去,隻是咱們就是兩百多的死工資,怎麼多掙錢?”
“媽呀,這秦蘇家裡沒有其他人了,怎麼隻看著秦蘇賺錢了?”
“唉,誰讓她家裡特彆的重男輕女,兒子就是使勁寵,女兒就是老黃牛,好像生了你,你就該累死累活的回報一樣。”
方芳簡直要驚呆了,她家就是附近縣城的,兒子女兒一樣疼,還真沒有見到這樣區彆對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