屠格涅夫上將說11月16日晚上給近衛一機步的補充會到,所以王忠為了晚上先睡了一覺。
結果他睡了兩小時直接被凍醒了,一起來就看見涅莉在給火爐加碳。
王忠剛想說話,就連打幾個噴嚏。
涅莉:“你覺得冷不是炭火的問題,這個地堡隻考慮防炮,沒有考慮保暖。我去後勤想領個皮袋子當暖水袋,結果還沒有補充上來。他們沒想到變冷這麼快。”
王忠一邊拿紙擦鼻涕,一邊說:“沒有暖水袋,你可以自己進被窩來溫暖我啊!”
涅莉加碳的手停下來,用“這沒用主人又在說什麼傻話了”的表情看著王忠。
說完她拿出一個水壺:“雖然沒有暖水袋,但是我用水壺灌了熱水,將就一下吧。貼身放會燙到,但放在大衣和外衣裡麵正合適。”
下一刻,一聲汽笛穿越風雪灌入所有人耳朵。
王忠一臉嚴肅:“這可不好啊。”
因為涅莉在女仆裝外麵也套了大衣,所以這腰憑空粗壯了一倍。
王忠所有的話都被噎回去了。
列車再次鳴笛,然後緩緩滑進站台。
涅莉:“其實也沒有那麼燙,你看我直接用手拿的,會燙傷你的話我就不會做了。”
然後他看向站得筆直的巴甫洛夫和波波夫。
不等王忠回答,波波夫插進來跟葉戈羅夫擁抱,這才說道:“現在速勝的想法在全軍很普遍,我們這裡也有瞧不起普洛森人的意思。”
王忠:“我應該占嗎?”
王忠眯起眼,看了半天才發現這是葉戈羅夫,奧拉奇突圍的時候他腿中槍了,所以回去養傷去了。
車子還沒停穩,一名彪形大漢就跳到站台上,對王忠發出了爽朗的大笑:“哦謔哈哈哈!”
王忠抬頭看了看漫天飄飛的鵝毛大雪:“這很奇怪嗎?雖然我不知道霜打的茄子怎麼樣,但是我尋思這個大風雪打的人應該是我這樣啊?”
涅莉:“你不占下我便宜嗎?”
王忠正要銳評幾句,葉戈羅夫說:“對了,我還把卡佳醫生給你要來了,外科醫生,醫術精湛。”
葉戈羅夫:“你知道我為什麼急著回來了吧?順便卡佳的丈夫犧牲了,父親則是死在了空襲中。我們跟普洛森有一點點……賬要算。”
葉戈羅夫:“是半年,你看我這腿現在還瘸呢,但是我忍不了啊,都說仗快要打完了,這波反攻就要把敵人推回老家去了!”
王忠握完手,把位置讓給巴甫洛夫。
“對啊,把醫生泡了,讓她答應我的要求,要不然我怎麼能有出院證明?我這腿剛剛走路你沒看出來?在醫院上火車之前我都咬著牙正經走路。”
這時候扳道工檢查完扳道,開始拿起綠燈給列車發信號。
“誰都在這樣說啊,新下來的傷兵都在說,普洛森人火力明顯減弱了,反攻勢在必得。”
王忠:“來,伱這就可以燙到了……呃啊啊你真燙啊!”
這下真的暖和起來了。
王忠上去握住葉戈羅夫的手:“你好啊,老夥計,難怪屠格涅夫上將建議我晚上弄土豆燉牛肉呢!原來是要歡迎你這老夥計!”
好麼這才三個月,腿傷就養好了?
“不應該。”涅莉答,“這樣就好,這樣很好。”
車頭和運煤的車廂之後是一節節的悶罐車,這次的列車連防空炮組都沒有編,全用來運兵了。
這時候涅莉又出現了,手裡拿著個小號的麻布袋子。
王忠:“你這不好,萬一永遠瘸了呢?”
葉戈羅夫指著少校和身後排列整齊的士兵說:“這可都是上過戰場的老兵,一說要補充到你的部隊來,人人搶著來,我們還得精選一下,參加的戰鬥不激烈的我給刷掉了,這些可都是地獄歸來的人,和你一樣,將軍。”
王忠:“反攻確實勢在必得,但是戰爭不會這麼快結束的。普洛森還有很大的戰爭潛力。他現在甚至還沒有進行總動員。我們要做好進行多年艱苦鬥爭的準備。”
但是大雪中站台上的人都看不到列車。
葉戈羅夫:“好!看起來我泡醫生泡對了!”
王忠十分感動,趕忙照著涅莉的說明把粗製暖水袋塞進大衣裡。
長得不能說不好看,但是能和熊搏鬥也是真的。
王忠點頭:“嗯,不管怎麼樣,你回來了,我們馬上要反攻,你來指揮跟進的步兵部隊。”
巴甫洛夫:“我怎麼感覺像是媽媽在照顧沒有生活自理能力的兒子?”
波波夫哈哈笑起來。
王忠這才發現一名壯實的安特女性站在不遠處。
王總:“你早說啊。”
葉戈羅夫愣了一下,馬上說:“將軍你果然對戰況有自己的見解,我相信您。但是其他人都認為敵人要完蛋了,是幾乎所有人都這樣想,隻怕您也改變不了所有人的看法。”
王忠:“這樣啊,那我不要你了,要換一個不會拿水壺燙我的勤務兵!”
王忠皺眉:“誰說的?”
他站直了身體,不知道是不是錯覺,好像確實暖和了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