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國帝業!
從王宮出來的時候,天已經完全黑了。
田秀從家裡出去的時候,婚禮剛結束,他連招呼都沒打就進了宮,也不知道孟贏現在睡了沒,會不會還在家裡等他回去?
邊走邊想著,田秀回到了他的府邸,隻見院子裡燈火通明,侍女們忙著打掃賓客們留下的垃圾,看到田秀進來,立即就有人喊“夫人,君上回來了!”
走過了院子,孟贏帶著侍女迎了上來,道“夫君,你去哪兒了?”
田秀用抱歉的口吻說道“出了點急事,大王和太子叫我到宮裡麵去了一趟。”
孟贏非常聰慧,立即說道“是不是又要打仗了?”
田秀聞言,輕輕點了點頭“大概是吧!”
兩人並排進到房間裡麵,孟贏想替田秀寬衣,望著穿著一些紅嫁衣的孟贏,田秀笑了笑,道“夫人,今晚我大概不能陪你了,你去把楊將軍他們叫來,我有些話要和他們講!”
不知是不是結了婚成熟了,孟贏聞言並沒有瞎鬨,而是識趣的點了點頭,轉身吩咐侍女去叫人。
沒過一會兒,展、楊端和、魚先後進入到房間中。
三人一進來,田秀便對三人說道“聯軍攻打函穀關甚急,我可能得暫時離開鹹陽去一趟前線!”
“主君,你是說函穀關告急了?”
楊端和聞言,眉頭緊皺。這函穀關的堅固,他可是知道的,聯軍以往攻了幾次都攻不下,怎麼這次突然這麼猛了?
“是!”田秀點頭應道。
楊端和追問道“主君,函穀關非常堅固,聯軍怎麼可能攻破函穀關?會不會是消息有誤?”
田秀搖了搖頭,說道“消息千真萬確,聽說這次楚軍發明了一種新的拋石車,威力好像很大!”
拋石車?房間中的三人聞言,同時皺起眉頭。
田秀看著麵前的三人,沉聲道“三位先生,若是聯軍真的攻破了函穀關,你們覺得我該怎麼辦?是幫助聯軍作為內應攻取鹹陽,還是幫助秦國抵禦聯軍?”
三人異口同聲“幫助秦國抵禦聯軍!”
田秀點點頭,又接著問“如何幫助秦國抵禦聯軍?”
“組織兵力與聯軍主力決戰!”
三人再次異口同聲。
田秀點點頭,又繼續問“萬一這次秦國沒打過翻車了,我又該如何?”
“立即跟聯軍議和╱立即控製鹹陽!”這次三人的口徑不一致了,展主張議和,楊端和則說要控製鹹陽,魚沒有發表態度。
田秀聞言,緊皺著眉頭看著楊端和,道“先生說控製鹹陽是什麼意思?”
楊端和聞言,看了看展,然後沉聲說道“萬一函穀關真的不保,秦軍與聯軍決戰又失利,到了那個時候,秦國就真的要完蛋了!
與其讓秦王割地五國議和,倒不如由主君設法控製鹹陽,一旦鹹陽在手,主君可奪關中!”
這一句可奪關中,讓田秀心頭一震。
對方隻是想讓他奪下關中自立為王?
魚立即反駁道“主君,楊將軍的這個建議萬不可取!!”
“為何?”
魚拱起手道“您本身就是從趙國叛逃而來,承蒙秦王的信任,才能在秦國立足,若您在關鍵時刻取秦王而代之,此舉便是不忠不義,秦人是不會信服你的!而且到了那個時候,五國也不會放過您,主君腹背受敵矣!”
田秀聞言,點了點頭“取關中而代秦王的想法確實不切實際!
但萬一函穀關真的不保,三位先生以為我該怎麼做呢?”
“咚咚咚!”
這時候,外麵突然響起敲門聲,田秀警惕的說道“誰?”
“是妾!”孟贏應了一聲。
田秀聞言放下戒備,站起身走到門口,拉開門道“夫人,我不是叫你先睡不必等我嘛?”
孟贏端著一碗蓮子湯走進房中,道“人家不是看你沒吃飯,所以給你做了碗湯嘛!”
說著,孟贏將湯放在桌子上,示意田秀過來喝。
田秀抓著孟贏的手笑道“謝過夫人了!”
孟贏看了看房中的三人,將手收了回去,嗔道“討厭!”
待孟贏從房中離去,田秀轉身坐到岸上,楊端和望著桌上那碗冒著熱氣的蓮子湯,笑道“主君,這位秦國公主,對您可真是一往情深!”
“少貧!”田秀端起蓮子湯喝了起來,道“接著說,你們三個有什麼高見?”
魚聞言,搖頭道“主君,函穀關要真的不保,聯軍勢必攻入關中,不過以在下對關東諸侯的了解,真到了那個時候,隻要秦王稍稍給些甜頭,五國就會相繼退兵!”
田秀聞言,不禁一陣點頭。
曆史上六國幾次合縱,不是沒攻破過函穀關,但每次到了關鍵時刻,六國總會起內訌。
六國唯一沒起內訌團結一心的,就是由信陵君組織的那一次合縱,隻有那一次關東六國真正被信陵君緊密團結起來,當時秦國麵對關東六國的圍攻根本束手無策。
隻可惜最後魏王中了秦人的反間計,導致信陵君被撤,六國失去了最後一次能滅掉秦國的機會。
想著,田秀長歎道“秦國要是議和,你們覺得秦王會給五國開出什麼條件?”
魚聞言,想了一會,說道“這些是無法預測的,眼下主君還是應該到函穀關去看看,然後根據事態的發展,我們才能製定下一步計劃。”
田秀點了點頭“先生說的沒錯,現在我們想的再多都沒用,我明天就動身去一趟函穀關,看看情勢到底危急到了什麼地步!”
“我陪主君去吧!”
楊端和想跟著田秀一起去。
“不用了,這次讓展還有魚陪我去,楊將軍留下守家吧!”
“是!”
第二日一早,田秀辭彆了孟贏,然後帶著魚以及數十名隨從出發前往函穀關。
兩人出了城以後,田秀看著城外的風景,道“魚,你知道這次我為什麼要帶上你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