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秀跟趙媛同乘一輛馬車歸家,不過車裡並不光隻有他倆,還有個人,孟贏。
聽說田秀處境不妙,心急的孟贏自然不能坐視不理,她本來想去看望一下田秀,沒成想會撞上趙媛剛好入宮,於是兩個同樣關心田秀的女人,自然是站到了一起。
“這麼說,大王把夫君的兵權罷免了?”
孟贏聽田秀把剛才宮裡發生的事情說了一遍後,頓時為他鳴起不平。
這麼多年以來,田秀領兵打仗,就算沒功勞也有苦勞吧。
結果可倒好,趙王一句話就把他的兵權給免了!
雖然說趙王給田秀安排了一個左丞相,但誰都能看得出來,這是妥妥的明升暗降。
更不用說禁衛軍還是田秀一手帶出來的,趙王居然一句話就把他苦心經營多年的禁衛軍奪走。
“大王這件事情做的太過分了。”
哪怕是趙王的親姐姐,趙媛也感覺自己這個弟弟在這件事上做的不地道。
“夫君,這事情不能就這樣算了。”孟贏憤憤不平的在一旁說道。
“不這樣算了,還能怎麼樣?”田秀斜眼看了眼她“他是趙王,最終解釋權在他手上,他想怎麼樣就怎麼樣。”
“可是夫君,禁衛軍可是你的心血,他憑什麼一句話就把你的心血奪走?他還有沒有廉恥?他這個大王還要不要逼臉?”
孟贏的話講的很難聽,她跟趙王又沒什麼關係,說起話來自然不會客氣。趙媛卻有點聽不下去,本想開口替趙王丹說兩句話。
但一想到田秀確實是受了委屈的那個,到嘴的話硬是咽了下去。
“夫君,趙王這麼刻薄寡恩,你還給他賣什麼命?”
“我看你趁早收拾一下家當,卷鋪蓋走人算了。”
“我說孟贏夫人!你能不能彆亂說話?”
趙媛不高興了,孟贏罵趙王幾句,她可以忍。因為趙王在這件事情上確實畜牲,該罵。
但是,孟贏居然勸田秀從趙國離開,這就讓趙媛不能忍了。
田秀的根基在趙國,離開了趙國,他以後也就算廢了。
更為重要的是,自己是趙國的長公主,在趙國想怎麼頤指氣使都可以,但要是出了趙國,誰還會買她的賬?
就像孟贏,在秦國也是傲嬌的一批,到了邯鄲以後不一樣要夾緊尾巴做人。
趙媛這個傲嬌的女人可不願意到彆的國家去看人臉色。
“我說錯話了嗎?”孟贏冷哼了一聲,說道“與其待在趙國受氣,倒不如一走了之。”
趙媛剛想張開嘴反駁,一直沒吭聲的田秀突然說話了“離開趙國之後,我的去向呢?”
“不是秦國!”孟贏居然沒有勸說田秀跟她回秦國。
並不是孟贏不想讓田秀跟他去秦國,而是秦國已經沒他的容身之所了。
田秀之前在秦國待的那幾年,把秦國搞得雞飛狗跳,他要再跑去投奔。
她哥還敢要他嗎?誰能保證這是不是趙王又在和他演雙簧?
“不去秦國,我可以去哪?”田秀也有點意外,孟贏居然沒勸說自己跟她回秦國。他頓時有些好奇,想聽聽孟贏有什麼高見。
“落葉歸根!”孟贏淡淡的說出四個字。
田秀立即明白了,她這是勸說自己回齊國。
不等田秀開口,趙媛怒吼道“如果夫君要離開趙國,不管去哪,妾都不會跟著!夫君要走,大可帶著她走!把我跟繼業留下!”
趙媛指了指旁邊煽風點火的孟贏,態度相當的明確。
她是無論如何不可能跟田秀去齊國的,而且不僅她不會去,她還要留下自己的一雙兒女。
“公主!”田秀將手搭在趙媛肩膀上,好言道“我也沒說一定要回齊國,你彆跟吃了火藥似的,怎麼一點就炸?”
趙媛聞言,這才冷靜下來,說道“夫君,你好不容易有今天的局麵,你就甘心放棄?”
“再說你就算回了齊國,齊王能重用你嗎?就算齊王能用你,你的一切都要從頭開始,你真的願意這樣嗎?”
田秀當然也明白這個道理,雖然他在趙國要風得風,要雨得雨,但回了齊國之後是什麼樣子,就很難說了。
彆人不說,後勝就一定不會讓他好過。
到時候他就算得了齊王的重用,後勝也會在他背後使壞。
後勝可是齊王的親舅舅,按照齊王建的性格,肯定會無腦偏袒後勝。
到時候的結果,自己也隻能灰溜溜的離開齊國。
田秀沉默不語,他知道趙媛說得有道理。此時,孟贏開口道“若是留在趙國,夫君豈不是要處處受製於趙王。”田秀心中一動,他明白孟贏的意思,留在趙國,他的日子恐怕不會好過。
這時,車外傳來一陣喧嘩聲,原來是他們已經到了家門口。田秀決定先不想這些煩心事,他下了馬車,看著眼前奢華氣派的府邸,心中感慨萬千。
趙媛和孟贏也相繼下車,三人一同走進了府中。未來的路還很長,田秀不知道自己該何去何從,但他知道,他必須做出選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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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秀找來了毛遂他們,將自己兵權被解的消息告訴了他們。
眾人聽完了以後都是替田秀鳴不平。
一些激進的人居然還表示,要打進王宮,活捉了趙王,奪了他的鳥位!
田秀雖說對趙王很不滿,但兩人的矛盾還沒到你死我活的地步。
所以,田秀馬上出言駁斥了這個說話的門客。
這也是在向所有人表明態度,他沒造反的意思,讓眾人彆跟著瞎起哄。
毛遂看田秀沒造反的意思,心裡也鬆了一口氣。
這種情況下田秀貿然起兵,絕非是明智之舉。
趙王既然敢解他的兵權,就肯定留有後手。
“主君!”毛遂看著田秀沉聲說道“如今趙王免除了你的兵權,這對您來說可不是什麼好消息。”
田秀點了點頭“所以我才把各位先生叫來商議對策。”
毛遂低著頭想了一會兒之後,說道“臣有兩策,可供主君挑選。”
“請先生,但講無妨。”
“第一條策略就是,主君可以辭去一切職務,連丞相都不要做了。然後回到中山,安心經營您的封地,靜觀局勢之發展。”
田秀微微皺眉,“如此,我便會成為一個閒散之人,再無實權。”
毛遂點點頭,“這是必然。但如此一來,也可讓趙王放心,主君也可暫避風頭。”
田秀沉思片刻,“第二條計策又是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