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魏兩國打得如火如荼的時候。
趙國的各項新政,也在有條不紊的推行。
自從鹽鐵經營被收歸國有,趙國各地都在忙著打擊私鹽販子。
民以食為天,食鹽一直都是一個暴利行業,否則自古以來也不會有那麼多私鹽販子。
得益於三晉遍地的封君,這些封君在自己的封地煉鐵煮鹽,搞得整個三晉大地烏煙瘴氣,私鹽橫行。
趙國並非傍海國家,國內的食鹽大多是深井鹽。
深井鹽的開采極為不易,而且許多井鹽礦都被掌握在貴族手裡。
儘管這些鹽礦全都被官府強硬的收回,但依舊擋不住一些鋌而走險的人,偷偷的開鑿鹽井,煉煮食鹽。
針對這一現象,田秀專門設置了鹽官,全權負責處理鹽務。
田秀讓鹽官統計了全國的鹽井,計算出目前全國共有445口鹽井,每年可出產食鹽三萬五千二百石,足以支撐軍國之所需。
這些鹽井,其中一多半都是集中在邯鄲附近,趙國每年出產的食鹽,多半都是出自此處,田秀也最為重視。
對於主持鹽政的官員,田秀權衡利弊之下決定讓虞卿去乾。
虞卿清廉,去做這種事情最為合適,為了照顧他,避免他勞心過多,田秀還派了周去做他的副手協助他處理鹽政。
其餘各地鹽井的鹽官,也都是通過察舉提拔的民間學子,這些人與趙國貴族並無多少利益勾扯,可以信任。
考慮到他們中許多人不懂鹽務,田秀又下令征集了全國各地精通食鹽開采的老鹽工,以高薪聘請他們為國采鹽。
田秀還專門下令各地的鹽官,要這些人多多的采納老鹽工建議,不可自行其是。
每口鹽井,必須有專門官員一對一看守,以防止有人徇私舞弊偷偷販賣私鹽。
為了避免底下的官員與貴族相勾結,田秀又下令。
凡包庇、協同開采食鹽者,一律滅族。
即便是官員不曾參與偷開鹽井,隻要私鹽販子販賣的食鹽超過三石,當地的官員就要問罪,超過五石,地方官就要按同謀論處。
此舉,極大地避免了官商勾結的可能性。
當然了也不是沒有鋌而走險的,食鹽暴利巨大,總會有那麼幾個不怕死的。
對這些不怕死的,田秀一律采取了殺頭的辦法。
沒辦法,這種時候不殺人,很難震懾其他人。
在田秀的高壓政策下,趙國的私鹽,在短短半年之內居然幾乎杜絕。
隨著食鹽被收歸官營,趙國的財政收入也得到了極大的提升。
就拿今年年終來說,趙國不僅沒有出現財政赤字,反而有了不少結餘。
這讓韓樂這個太後大大的鬆了一口氣。
如果趙國的財政狀況再不能轉好,韓樂是真不知道該怎麼辦了。
此處也要多提一嘴,趙國的鐵礦經營也被歸於國有。
不過冶鐵業在戰國並不發達,所以鐵礦能給趙國帶來的收入並不是太多,起碼比起食鹽帶來的稅收,簡直是小巫見大巫。
所以對待鐵礦的經營,田秀就不是很重視了,即便是有貴族偷開鐵礦,田秀也選擇了睜一眼閉一眼。
這些貴族也需要拉攏,田秀也不能讓他們一點錢都賺不到。
反正鐵礦帶來的收益也不大,隻要這些貴族做的不過火,田秀也是允許他們賺一點小錢的。
冬去春來,轉眼間就到了第二年春天。
又是萬物複蘇的時節了。
趙王偃元年公元前247年正月。
齊魏戰爭依舊繼續。
新年的時候去年11月初,魏國久克陶邑不下,於是魏賁繞開陶邑,直奔齊國平陸而去。
魏賁帶著魏軍一路攻城掠地,隻用數月之間就打到平陸城下。
齊國震動。
齊王急命大將軍顏聚率十萬齊軍救援平陸,齊魏兩軍大戰一場,雙方互有死傷。
與此同時,趙王偃也過完了自己的16歲生日。
依照周禮,二十加冠。
但韓樂認為國家正逢多事之秋,征得了田秀的同意後,韓樂決定提前為趙王偃加冠。
正月十五,趙王偃與晉陽完成加冠典禮。
加冠儀式結束後,韓樂歸還了趙王璽授。
不過趙王偃雖然拿到了璽授,但朝政依舊處於田秀和韓樂的掌握下。
這讓趙王偃多有不滿。
為了安撫趙王偃,韓樂決定為趙王選立王後。
韓樂希望趙王偃在成家以後,能靜下心思的多等幾年。
這個新王後的人選,韓樂也想好了。
俗話說肥水不流外人田,韓樂為趙偃選的新王後,就是自己的侄女,韓王然的女兒韓姬。
韓姬今年剛剛及笄,年紀上與趙偃倒是相仿。
不過對於母後為自己選取的這個王後,趙王偃卻並不滿意。
趙王偃私下對左右說“母後將自己的侄女嫁給我,分明是想讓她監視我!”
這一番話也很快被傳到了韓樂耳中。
韓樂到底不是趙王偃的親娘,一些話也不便出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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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秀就沒那麼多顧忌了,田秀以相父的身份狠狠的訓誡了趙王偃一番。
趙王偃這才表示,願意迎娶韓姬。
隨後,趙國正式派出使者向韓王求親。
趙國好歹也是堂堂的萬乘強國,趙國太後又是自己的妹妹,女兒嫁去趙國想必也不會被欺負。
於是,韓王欣然允諾趙國的求親。
趙韓兩國再次結為姻親之國,也讓兩國的關係更上一層樓。
就在趙韓兩國再次結親的時候。
秦楚兩國也結為了姻親。
楚王完原本想從國內選取一個宗室之女嫁給秦國太子嬴政。
結果秦國以太子政年幼,暫時不宜成親為由,婉言謝絕了楚國的好意。
不過子楚倒是願意從宗室中選取一個女兒,嫁給楚王的二兒子公子熊猶。
對此楚王有些不滿,但為了大局的考慮,楚王完還是同意了。
於是,即趙韓兩國結為姻親之後。
秦楚兩國也結為了姻親之國。
就在四國忙著結親的時候,消息也傳到了大梁。
魏王對此不以為意。
信陵君則顯得憂心忡忡。
四國相互結親,這是明擺著要結成同盟。
而他們結成同盟是對抗誰,幾乎已經是不言而喻。
信陵君來到王宮麵見魏王,希望魏王能夠儘快與齊國談和,以避免魏國陷入到被列國圍攻的境地。
魏王大怒“寡人即將擊敗齊國,怎能功虧一簣!”
信陵君勸說無果,反被魏王臭罵一通。
不過信陵君走後,魏王也耐心的思索了一下對方的話。
“四國結親,肯定是在結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