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瞬間惺惺相惜。
各自的首領都不是省油的燈,身手不相上下,又俱是不會輕易認輸的牛脾氣,往前每回比劃,那場麵無論錦衣衛還是東廠番子,皆得退避三舍,唯獨他們二人沒得避,遠遠旁觀之餘,皆是默默備好醫藥箱,待回府後來為比劃完作為代價的各自首領身上的刀傷摔傷擦傷上藥包紮。
殷掠空盯著屏風盯得眼睛都酸了“不過,他們下棋較量,為何我們不得旁觀非得弄這麼個屏風擋中間”
紅校尉秦掌班即時齊齊看向殷掠空,把殷掠空驚得以為自已是不是說錯了什麼“怎、怎麼了”
“不是我們不得旁觀,是你不得旁觀。”紅校尉好心地答案。
秦掌班更好心,他直言道“我家督主想見你,你家師父不讓,於是有了切磋,自然也就有了中間這屏風。”
殷掠空聽完,瞪著眼睛半晌沒言語。
這時小輝進廂房,看了眼屏風那邊的殷掠空,再同黃芪肖稟道“大人,夜大小姐就在隔壁廂房,說是想見一見毛小旗。”
花雨田下黑子的手一頓,莫名地覺得夜十一這會兒來尋小丫頭說話,約莫與他脫不了乾係。
黃芪肖知夜十一與他嬌徒的交情,自沒什麼不放心的,就是終歸殷掠空仍扮作男兒,男女共處一室,終有所不妥“夜大小姐作何裝扮可是一個人”
“楊小姐與馮三小姐同行,皆作少年裝扮,此外還有三名丫寰,皆打扮成小廝。”小輝將所見如實稟道。
“毛丟”
“謝謝師父”
黃芪肖聽小輝回罷,覺得既然夜十一她們都作了男兒裝扮,那也就無何顧慮了,未想剛揚聲喊嬌徒名諱,嬌徒已然高聲回謝他,再是如一陣風般卷出廂房。
直教他看得目瞪口呆。
花雨田則心下略酸,暗道何時小丫頭也能這般一聽他找她,她便迫不急待地跑來與他相會,轉念又覺得他長至二十多歲,平生未心悅誰,沒想頭回心悅一小姑娘,竟還吃上另一小姑娘的醋。
黃芪肖本來心裡也略不平衡,覺得他家嬌徒嚴然是把夜十一看得比他這位師父還要重要,抬眼見花雨田一臉如廁不出來的難看表情,他反而樂了。
花雨田瞥到黃芪肖滿臉的笑意,心下一煩躁,手一伸,直接把旗鼓相當的棋局給攪了,長身而立道“改日再繼續切磋”
黃芪肖動也不動,臉上仍掛著氣死人不償命的笑容“不送。”
足有兩刻鐘,殷掠空到隔壁廂房至客座坐下,無論她說什麼,如何觀夜十一臉色,夜十一既不回應,她也沒瞧出什麼蹊蹺來,末了隻得求助楊芸釵。
未料眼神兒遞半天,楊芸釵隻回她一個搖頭,再看馮三,馮三同搖頭,兩人同回她眼神兒,都隻一個意思,大姐姐在生氣
這都不必問,她也看出來了,可十一在生什麼氣啊
回想近時,她也沒做什麼能令十一動氣的事兒
來前,楊芸釵馮三便知夜十一生氣的源頭,兩人都早知毛丟就是殷掠空之事,然兩人卻著實不知東廠督主竟對殷掠空動了心思一事兒
惡鬼之名,著實太過響亮,兩人來暢懷酒肆的路上,皆替殷掠空捏了一把冷汗。
一因惡鬼駭人,一因夜十一是真的動了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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