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公子瞧瞧人多勢眾的那位公子,又瞧瞧一反強勢落於下風卻仍一臉不服輸的夜旭,心思各異,神色卻奇跡地統一,皆露出失望之色。
“難姑。”絕美人兒開口。
侍女早做好下車助夜旭一助的準備,聞聲即時應道“是”
豈料難姑剛跳下大車,尚來不及跨開步伐,那邊包圍圈已然自動自發讓出一條道,那條道的源頭慢步走來一個人。
看似慢步,實則走得並不慢。
那人也是急,聞訊而至,步伐跨得極大,已近平日裡的兩步。
沒幾息那人走進包圍圈,大喝一聲“住手”
正要把夜旭拉起來狠揍一頓的打手紛紛被喝得心上一跳,皆不由自主地看向聲源處,見是一俊秀公子,正滿臉厲色地盯著他們。
他們回頭,看向自家少爺。
“我道是誰原來是今科進士,剛剛走馬上任的夜禦史啊”
“木少爺,舍弟犯了何錯,以至於讓木少爺這般大動乾戈”
木楫撇嘴,身上滿處暗疼,他陰狠地瞪著已被他家護院製住的夜旭“夜旭動手在先,本少爺還手,不過是自衛而已。”
“是啊是啊,夜旭先動的手,我們皆可作證”
“沒錯,木少爺可占著理呢,夜禦史可莫偏幫啊”
“禦史之職來之不易,可莫要為了區區夜旭,自斬前程啊”
“我看夜禦史也是個聰明人,不至於”
圍觀的公子們你一言我一語地起哄,儘數站在木少這一邊,唯與夜家有舊的那位公子沉默不語。
夜旭氣得破口大罵“倘非你們咒我阿姐屍骨無存在先,我何至於跟你們一般見識還有你木楫我揍你怎麼了我就揍你怎麼了往後你再敢說一句我阿姐已死,我必定還揍你捧你個孫子滿地找牙”
“給我打打他個滿地打牙”木楫吼令道,吼得他方將被夜旭揍的暗處越發疼了,他捂完這邊捂那邊,滿身地揉,嘴不時嘶嘶叫疼。
他的小廝刀豆扶著他,隨從乾漆護在他另一側。
木家護院真動起手來,夜瑞已顧不得斯文,於木楫吼起來的同時,他迅速衝過去擋在夜旭跟前“住手你這般屢次滋事,就不怕我參你父木院判一本麼”
十年前,木大爺尚為太醫,木老爺為木院判。
十年後,木大爺已接替其父,成為新一任太醫院院判。
木老爺歸家,安享天倫之樂。
“我父親有妙手回春之能,深得皇上器重,不日太醫院院使之位,亦是我父親的囊中之物”木楫嗬嗬笑道,甚得意地環視一圈,如願地在圍觀的眾公子臉上看到讚同之色,他冷眼回到夜瑞臉上“莫說你一個剛踏入官場的小小禦史,饒是都察院首官湯左都禦史,都得賣我父親一個薄麵你,哼,算什麼東西”
夜瑞臉色鐵青。
夜旭見大堂兄因已受辱,憤火愈旺,瞬時又要破口大罵,卻被一道清冷孤傲的女聲打斷。
“木少爺好大的威風。”
置之死地,而後生。
十年,歸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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