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十一不習慣帶太多的人,也無需太多的丫寰婆子侍候,一直都隻難姑貼身侍候她,出行也隻多帶了小麥,最多再帶一個趕車的車夫,再是沒有了。
王肆不同,除卻照菊照梅兩個大丫寰之外,每回出行都是滿載而歸,於是便得多帶幾個粗使的丫寰婆子幫忙拿東西。
故而王肆出行,不僅大車相隨,車夫必備,明有護院緊隨前後左右,暗有王氏私衛相護,丫寰婆子更是排成兩排站大車兩側,那駕勢以浩浩蕩蕩來形容,都不為過。
此番跟著夜十一出行,因夜十一不喜太多人招眼,故除了暗中相護的王氏私衛,明麵的難姑照菊與趕車的小麥,另就帶了四個粗使的丫寰婆子來拿東西,她們都是王肆自琅琊帶過來的肆院下人,見自家二小姐又有闖禍鬨事的苗頭,她們是緊張擔心得不得了。
微微抬眼看,車窗打開著,眼角略略看到夜十一清冷端莊地坐在車廂內,一聲不吭地倚坐著,麵上無絲毫憂色,不知為何的,偷偷抬眼瞥到這一幕的丫寰婆子頓時心就安了。
不怕不怕,有大小姐在呢,二小姐最是聽大小姐的話,大小姐在場壓著,二小姐再鬨也翻不出什麼大浪花來。
夜十一不知車窗底下兩側的丫寰婆子在想什麼,她隻一心聽著車外的動靜,大車停的地方離事發之地近,也就數步之遙,聲響半分不落地自車窗飄入車廂她的耳中。
“凡事得講個先來後到此百年人參乃是我下定要的”
她弟阿旭的聲音
氣極敗壞的。
“沒錯,此乃我堂弟先同掌櫃定下要買的,已給了定金,今日貨一到,我堂弟便來給餘下的銀兩,買走此百年人參,凡事得講個道理,可不能如你這般一來便搶。”
她二堂堂阿祥溫溫和和的聲音。
“嗤什麼先來後到我也看中了這百年人參,銀子更是先給了掌櫃,那便是我買了什麼搶你光嚷嚷著你要這人參,說下定就下定了誰能作證掌櫃還是夥計他們可都沒說,也已收了我的銀子,那百年人參便是我的”
一個囂張至極的陌生聲音。
聽聲音,年歲不大,約莫與阿旭阿祥差不離。
又是仗勢欺人的一套。
夜十一沉住氣地繼續坐在車廂內,她想知道靜國公府式微到何種程度,更想知道如此情況之下,她弟與堂弟會任人欺辱到何等地步。
上回阿旭與人打架之事,她可還記得。
打架之舉雖不太好,可也不能任人欺辱,阿旭沒讓她失望,嘴說不過人,便用拳頭說話,事後她查過,與阿旭打架的那個官家子弟也沒在她弟的手下討著好,儘是明麵上瞧不著,暗下得疼上一兩個月的暗傷。
這小子,打架都打得這般能陰人,脾氣怎麼會這般火爆
時不時的,都得與人在大街上來個唇槍舌劍。
至於大堂弟阿瑞,上回她已近距離體會過,能說會道,可惜一碰到秀才遇到兵有理說不清的狀況,阿瑞便有些束手無策。
雖是如此,阿旭被打時,夢裡她印象中遇事沉穩得不動分毫的阿瑞,居然也能捋起袖子擋到她弟跟前去。
憑這一點,她挺心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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