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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他發現,並要製止時,卻已是晚矣。
再者說了,丁掌櫃作為京城魯靖王府勢力的領頭人,隻聽命於李瑜,即便楚詞再早些發覺並製止,李瑜不下令,丁掌櫃也不會收手。
此外,也有另一個原因。
左四報仇心切,等了十多年,好不容易有李瑜相助,隻欠他親自刺上一刀的時機,就算李瑜心生半途而廢之意,恐怕他也不會中斷計劃。
當時的左四,已是箭在弦上,不得不發。
事情已經發生,也有了結果。
且不管結果的好壞,結果的必然已經降臨,再多說都是多餘。
楚詞黑著臉在左邊坐著,丁掌櫃一臉笑地在右邊陪坐。
李瑜正中上首座坐著,瞧著一左一右,心裡既猜想著楚詞此番進京是接了她父親的什麼重要任務,也揣摩著謝幼香之死會在後續給王府帶來怎樣的連環反應。
端著茶碗,掀著茶蓋,蓋與碗沿輕輕相碰,發出輕脆細微的響聲。
安靜得有些不自在的廳堂瞬時被打破。
“四豪門之事,郡主不該摻和。”楚詞一開口,便有些不客氣。
“沒想摻和,隻是身在京城,總有些事情身不由已。”李瑜的話意有所指,卻未說透。
楚詞沉吟著,想到李瑜的智慧,加之眼下這麼一說,他想到另外的可能“郡主是為了自保”
說著,他看了看丁掌櫃。
丁掌櫃卻仍舊笑著,並未開口。
他看回李瑜,李瑜也隻是微笑。
驀地,他明白過來。
雖然他在郡主與世子之間,比較偏向於郡主,但終歸此刻他仍是王爺的人,而他也未正式向郡主表忠心,郡主進京為質十多年,京城魯靖王府的勢力早非最初的勢力,錯綜複雜的程度更非三言兩語便能夠說明白的。
楚詞慢慢起身“如此,是我多慮了。”
“先生也是為我著想,先生的這份好意,容蘭領了。”李瑜雖不能對楚詞透露太多,然楚詞從最初的中立,到後來漸漸傾向她的差彆,她看得到,也領情。
李瑜的自稱容蘭,讓楚詞頗為動容。
據他所知,郡主從來隻在極信任的自已人麵前,方會自稱封號為稱呼。
楚詞的動容毫不掩飾,李瑜自能從他臉上看到,起身相送“先生進京乃是背著父親的厚望,容蘭不便多問,但隻要是能幫得上忙的地方,先生不必客氣,也無需有所顧慮,總歸容蘭是站在先生這一邊的。”
倘若說方將隻是動容,那麼他未曾先表忠心,李瑜反倒先向楚詞拋來的橄欖枝,在這個瞬間讓他堅定了內心的傾向“郡主郡主留步。”
“好。”李瑜輕輕頷首,“丁掌櫃,你幫我送送先生。”
論年歲,丁掌櫃要年長四十多歲的楚詞,然論才智,丁掌櫃是打從心眼裡敬重比他年輕許多的楚詞。
丁掌櫃親自把楚詞送出榮華堂,直送出李瑜的悄雲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