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雨田回頭看她“真有那麼一刻,我隻保你。”
競園,深夜。
夜十一驚醒,整個人坐起來,一身冷汗。
她滿麵驚恐,枕頭濕了半邊,淚痕在她素淨的臉上劃啦出一道道悲痛。
值守的難姑聽到動靜,疾步走進內室,先挑亮桌麵留的小燈,後至床榻前撩起帳幔,緊張地輕聲問道“大小姐怎麼了可是做噩夢了”
噩夢
夜十一微微點頭。
她是做噩夢了,她居然夢到莫息死了。
但怎麼死的,她沒有夢到。
夢中隻一個情景,是一個靈堂,莫息的牌位擺在最上頭,香案下是一副棺槨,一個三四歲大的男娃兒跪在棺槨前大哭,嘴裡喊著父親
莫念一。
腦子裡忽地就闖進此名諱。
夜十一不認識夢中的男娃兒,可她就是知道他一定是她和莫息的兒子莫念一
難姑問“大小姐要不要喝杯溫水”
“不用了,你下去吧。”夜十一重新躺下。
“是。”難姑給夜十一掖好被角,放好帳幔,輕手輕腳地退出內室。
有些不放心,她沒再回到隔壁耳房,就近在外室的小榻上歇下。
夜十一閉著雙眼,卻再未有一絲睡意,她腦海裡儘是夢中靈堂的那一幕。
有多久沒做過這樣的夢了
做這樣的夢是因著什麼呢
從前未曾做過莫息會死的夢,爾今夢到了,是因著她與他的婚期將近的緣故麼
到底隻是夢,還是會成為現實
和她做過的仿若一生的那個噩夢有何不同,亦或無不同
看起來,倒像是她幼年做的那個噩夢的延續。
那夢裡,她隻活到十九歲,難產而亡後自然隻剩下他們父子二人,倘若後來他也死了,那她的念哥兒不就變成無父無母的孩子了麼。
念哥兒
她的念哥兒
一滴淚自夜十一眼角滑落,落在原就在夢中哭濕的半邊枕巾上。
再次起身,她曲膝抱坐著,下巴頂在膝蓋上,未遮白綾的雙眼帶著淡淡的灰白泛著水光,一串又一串的晶瑩無聲地滑落。
難姑在外室聽到內室床榻傳出的響動,卻沒聽到夜十一的叫喚聲,她不敢擅自主張入內室,隻睜著眼全心貫注地聽著動靜。
一夜,兩無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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