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眼下相處的時日多了些,且大小姐也在姑爺跟前親言,他是大小姐可以全身心信任,跟難姑跟影子無甚差彆的人,自此影子待他的態度才好了一些。
也隻是一些。
除非必要,影子依舊不太想跟他說話。
今兒尋了個機會,修意蹲在屋頂上,與影子排排坐,問起這個問題。
影子看了修意一眼,回道“這事兒得看眼緣。”
“眼緣”修意愣了下反應過來,“你是說我得你的眼緣,小麥不得你的眼緣”
“嗯。”影子甕聲甕氣的聲音從麵具下傳出來。
就有一點點的奇怪。
但修意還陷在他怎麼就得了影子的眼緣這件納罕事兒上,也沒注意到,獨自沉侵的心情還莫名有些高興。
嘴一裂,他指著底下忙進忙出的小麥稱讚道“這些燈籠燈台什麼時候買的誰買的還挺有眼光的。”
他純粹沒話找話說。
說完就尬住了。
就普通精致小巧的兩個燈籠,和形狀新奇的幾個燈台,材質、技藝、款式、著色,跟競園本來就有的高價定製的高貴大氣的陳列擺設,完全沒得比。
就像市井製造與宮廷製造,喜歡可以喜歡,但不在一個層次。
就這,談什麼眼光。
修意悻悻地摸了摸鼻子,影子這樣聰明,肯定聽得出他是在說廢話。
果然,沒等到影子的應聲,隻等來影子看智障的一瞥。
就挺受傷的。
夜深些,修意帶著一顆被鄙視得千瘡百孔的心回到仁國公府。
一進上觀院,永書一發現他,跟他打招呼,他都沒什麼心情多說兩句。
一路被帶進書房,他才勉強提起精神。
筆直坐在書案後提筆疾書的莫息沒有抬頭,聽到永書把人帶進來後退出去的關門聲,他才抬起頭來。
修意一副棄婦模樣儘數落入他眼裡。
“怎麼了”莫息稀奇地挑了挑眉,“影子欺負你了”
修意立刻似是被踩到尾巴的貓,瞬間跳起來“沒有”
明明有,不知道為什麼要說沒有。
但,就是沒有
莫息沉默地盯了修意有片刻,也沒逼問,重新埋頭繼續寫沒寫完的折子“世子夫人那邊,可有何異常”
“沒有。”還是這兩個字,隻是沒有上一個沒有那樣激動,修意站在書案前慢慢冷靜下來,回想著競園這兩日的所有瑣碎事兒,肯定道“一切如常。”
又想到他被鄙視的源頭“競園近時買什麼都是大紅,景象一片歡欣鼓舞,人人喜眉笑眼,都在為世子爺和世子夫人即將到來的大婚高興。”
莫息手中的狼毫一頓,原本淩利的眉眼慢慢舒展,變得柔和,嘴角略略往上飄,筆尖重新落下,筆走龍蛇,鐵劃銀鉤,黑眸綴滿點點星光。
或許是,他想多了。
她再有所謀劃,總也不會在他和她的大婚之日算計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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