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著皇帝舅舅疼她,她惹惱了他,也是芸釵替她受過,便固執地和芸釵跪到雪地裡。
那時,莫息為了不讓本就身子骨弱的她陪著芸釵倒在雪地裡,用一個承諾換來了皇帝舅舅的赦令。
她初時聽到赦令,覺得皇帝舅舅是真的疼她,不忍她受風雪之苦,後來知道是莫息用一個傾儘畢生的承諾換來的赦令,她心微涼,卻也沒覺得皇帝舅舅半點兒也不在意她,想著一國之君,也有身不由已的時候。
爾今再想起,或許真是她高估了她在皇帝舅舅心裡的份量。
“司河來說,北鬥剛探的消息,說那秋二小姐近時不安份得很,時不時得出門一趟,每趟還都是參加各種花宴茶會。”難姑給夜十一倒了杯熱茶,遞到夜十一手邊,輕碰了下夜十一的手。
夜十一招手接過茶杯,指腹觸及杯身,即時被熱茶的溫度烘得暖暖的,她唇邊不覺彎起一抹笑“繼續跟著,她有何動作,且先盯著,切勿打草驚蛇。”
鬨才好,她還怕秋絡晴經東廠詔獄,又經想利用蘇慧壞她名聲被識壞,就再也鬨騰不起來呢。
隻要能鬨,她就能抓住秋絡晴的小辮子,繼而拿著到安山候跟前討價還價。
難姑應了聲,遲疑了會兒,還是說出自昨夜裡影子帶夜十一去了魯靖王府回來,她了解到自家大小姐已和李瑜攤牌之後,心中忍不住堆積起來的憂慮“大小姐,雖說容蘭郡主人不錯,可她終歸是魯靖王之女,曉得大小姐的真實身份,會不會”
“不會。”夜十一聽到這兒,已知難姑想說什麼,她打斷難姑的憂慮,給難姑一個肯定的定心丸,“容蘭表姐自進京,明是上宮學,實則是替魯靖王府為質,她自來行事謹慎,步步隻求穩,從不求其他,也從不摻和其他。我的兩個身份,不管哪一個,她知便知,不知便不知,結果不會有什麼改變。倘若非要說有何不同,大抵”
難姑豎著耳朵,不覺屏聲靜氣地等著夜十一往下的話語。
夜十一笑了笑,心情頗為愉悅,聲音含著輕快“大抵是,我是王壹,她隻冷眼旁觀,我是夜十一,她旁觀之餘,偶爾會伸下手。”
那證據,便是容蘭表姐在知曉她的真實身份後,激動感懷之下,對她伸出的第一次援手。
難姑沒作聲,她得好好消化下夜十一所說的話。
到該備午膳的時辰,她已完全懂了夜十一的意思。
左右就是大小姐信任容蘭郡主,而容蘭郡主也確實配得大小姐的信任。
告兒一聲,她退出屋子到廚房去。
沒一會兒,午膳便端進東廂。
夜十一胃口不佳,吃了半碗米飯幾筷子青菜,便讓撤膳。
難姑瞧著丫寰一個一個端著基本原封不動的飯菜走出屋子,她是越瞧眉毛蹙得越緊。
小麥也發現了,低聲和難姑耳語“好日子眼瞅著就到了,大小姐這般,是還在擔心大婚當日之事”
“是,也不是。”難姑棱模兩可地說道。
小麥摸不著頭腦“什麼意思”
難姑覷了他一眼,隻歎氣,沒說話。
小麥隻覺得智商再一次被無情地碾壓,苦哈著臉不敢再問。
雖說難姑的脾氣比影子好一點兒,那也就好一點兒,把難姑問急眼了,難姑能毫不留情地把他揍一頓。
彆問他怎麼知道的。
說多了都是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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