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來知道這些,還是在他榜上題名真真正正進入官場之後,祖父才慢慢將寧家的一些重中之重的事情說與他知曉。
當時這件事兒也未包含在內。
可見這件事兒是極其重要的。
再到父親一時糊塗自毀前程,丟了太仆寺少卿此正四品之位,祖父惱恨父親不成器,痛定思痛之後,他方真正越過父親,被祖父手把手地教官場黑白兩麵。
這件事兒也就在那時才被祖父拿出來同他細說。
結果是,當時他寧家借莫家京郊碼頭人命案潑京城魯靖王府的臟水,又是借莫家之手,按理說容蘭郡主不會輕易察覺到寧家的身上,但十年前的莫息已是崢嶸初露,他祖父大意之下被莫家反打一手,被拿住了要害。
此要害,便是眼前這杉木盒子裡的兩樣東西。
他祖父當時繃著一條弦等莫息的反擊,不料莫家意外的平靜,連容蘭郡主也是風平浪靜,這樣的安寧很是異常。
祖父在當時也試探過,卻毫無所獲。
再過了一段時日,祖父終於把繃著的弦鬆了下來,想著這兩樣東西大約不在莫息和李瑜的手裡,要不然就是二人都有顧忌。
這件事兒便這麼被放下暫且不提。
未曾想時過境遷,十年光陰匆匆而過,漸漸被他們祖孫倆遺忘在角落裡的要害突然就這麼呈現在他們的眼前
“不管那時,隻管當前。”寧尚書到底是吏部首官,當了一輩子的官,半輩子的上位者,他在衙門裡初接到這個杉木盒子,到現在擱長孫跟前,他臉色雖不太好,卻也已讓忽被提起的心緒慢慢穩了下來,“連同盒子,一同毀了。”
這是要他親手辦,寧同紹意會到寧尚書的意思“是。”
“送盒子來的人,沒查到。”也不必寧同紹再問,寧尚書坐在車廂裡,感受著車軲轆的穩步滾動,他慢慢說出盒子會出現的緣由,“但送來的人的目的很簡單,要羅湖遷曲靖守備。”
“是要祖父擇定劉郎中的表功折子。”寧同紹不同其父,反類其祖,此話並非空穴來風,他在政權上,素來很有敏銳度,反應也快。
寧尚書點頭“沒錯。”
定同紹沉吟下來,想到連祖父的人都沒能把送盒子來的人揪住,他眉峰皺起“來頭不小。”
“此事祖父同你說,是讓你知道,讓你心裡有個底,不是讓你摻和進來。”寧尚書對規劃自來很有一套,隻是他從來沒有想過長女會進宮,並生下皇子外孫,更從來沒有想嫡子會是扶不起的阿鬥,幾乎毀了他的一世英名,看著眼前多少有些肖似他的長孫,他心下略慰,臉上陰霾儘散,聲音不自覺放柔了些,“你的升遷考核馬上就要到了,不可出任何差錯。”
寧同紹收起心頭的各種思緒,認真嚴肅地答道“孫兒明白。”
馬文池這幾日總有些心神不寧。
心裡覺得王壹既能說出並斬釘截鐵地保證事情能成,那便應該沒有問題,可在此數日中,他又不由自主地心浮氣躁。
明明是臘冬,偏就讓他生出炎夏的一股燥熱來。
趁著今日休沐,他走出馬舍,走著走著,竟是不知不覺走到玲瓏朝。
就在這裡她和他做了交易。
那個時候他也真是著了魔,居然會相信她,應了和她的交易。
她明明是琅琊王氏大小姐,明明是即將嫁入仁國公府的世子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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