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激靈,安有魚反應劇烈地去捂夜十一的嘴“彆喊彆喊”
聲音帶著哽咽,捂著夜十一的嘴的手又顫了起來,她驚慌地左觀右望。
發現這座宅院是真的荒廢了,除了她們倆之外,連湖裡都沒有魚遊過。
她放下心來“彆喊我師伯,不能暴露,千萬不能暴露”
夜十一慢慢拿下安有魚捂住她嘴的手,伸出手去,摸到安有魚的臉,摸到一手的冰涼,她也忍不住落了
淚“師伯”
“不是說了彆喊”
“沒事的,周圍都是我的人,這裡隻有師伯和我,不會讓彆人聽到的。”
聽到夜十一這樣說,安有魚後知後覺地想起來,如今的徒侄是王氏女,身邊哪裡會缺人,又不是光有醫官頭銜實則窮酸,要人沒人要錢沒錢,要權也沒什麼權的她。
想罷,她緊繃的神經終於鬆懈下來,低頭看被自己捏在手中的紫晶珠子,理智慢慢回攏,思考也在慢慢運行。
“十一,你回來還是因著這顆珠子麼”安有魚抬頭,她看著已經完全沒有夜家女的影子的徒侄。
以前她總盼望著十一回來,現在才知道她的徒侄自在杏江遇襲落江的那一刻起,夜十一已經不可能再是夜十一。
眼前的她的徒侄,是琅琊王氏女王壹,往前橫隔在夜莫兩家之間的對立,也儘數沒有了,徒侄已嫁入仁國公府,已成為莫息的妻,已是世子夫人。
“說來話長,師伯可願意聽十一慢慢同師伯說”夜十一問道。
她此番來,便是打算全盤托出的。
但她也想先問問師伯,師伯可願意聽,畢竟這一聽,將會把師伯帶向更複雜的危險當中去。
安有魚沒有應答,隻是向四周看了看,看到假山旁有一塊低矮的巨石,石麵正好可以坐坐。
“我們去那邊,坐下細說。”她牽起夜十一的手,往巨石那邊走。
夜十一其實不必牽著,隻要安有魚在前麵走,她聽著腳步聲跟在後麵走即可。
不過師伯牽她的手走,不禁讓她想起小時候,師伯一到靜國公府去,也會這樣牽著她的手到處走,闊彆多年,沒想到還有師伯這樣牽起她的手帶著她走的情景。
恍惚間,似乎消失十年所受的苦不曾有過,她還是那個被所有人捧在高處的驕女。
安有魚把夜十一牽到巨石前,巨石隻高至她們膝處,坐是正正好。
她鬆開夜十一的手,把紫晶珠子放另一隻手裡,用潔白的帕子鋪陳在石麵上,看著有點兒小,不過石麵也沒多臟,應該可以了。
“十一,你坐下。”安有魚牽引著夜十一坐在巨石上,自己什麼也沒鋪,撩起下擺便也在旁邊坐下。
夜十一坐下便感覺到屁股底下有東西,手摸了摸,摸出是一條帕子。
她心中一暖,師伯還是如同以前待她,總是這樣細致。
安有魚看著夜十一的動作,解釋說“我怕你臟了這條好看的石榴裙。”
“我穿的時候,就在想,師伯見了,一定會說好看的。”今日出來,夜十一特意讓難姑挑了一條嬌豔大氣的石榴裙穿上,不再是一身月牙白的素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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