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想喊慶宮令,還沒發出聲音,身子一軟,她倒在地上,徹底陷入了黑暗。
陷入黑暗之前,她很是懊悔自己讓慶宮令她們退得太遠了些,如若不然,都不必她喊人,她們就能及時跑過來扶住她。
然則摔在冷硬地麵昏迷過去的謝皇後,並不知曉早在她之前,慶宮令與一乾宮娥早先她一步,儘數倒地人事不醒。
縱然她能來得及喊出聲,亦是無用。
薑蕊站在白梅樹謝皇後的身後,手中空蕩蕩的瓷瓶還握在她手中,就在剛剛,她進到側殿,看到院子裡的謝皇後,順著風向將瓷
瓶裡的儘數揮出。
假冰霜說,瓷瓶裡的能藥倒十數名壯漢,她隻要順著風向,將藥粉撒出,讓藥粉隨著風飄往謝皇後的方向,隻要聞到一點點,謝皇後便會倒地。
同樣的,冰雪手上也有一瓶。
她向謝皇後揮出,冰雪則向守在廡廊的慶宮令與一乾宮娥揮出,人數較多,又站得比較散,冰雪揮出兩次,才將她們儘數藥倒。
過程驚心動魄,不說執行的冰雪,她避在一旁瞧著等著,都捏了一把冷汗。
最警覺的慶宮令是第一個倒地的,隨著一個接著一個的宮娥倒地,最後才是謝皇後。
因著謝皇後始終眼裡隻有那枝頭上的一簇簇白梅花,故而身後的一乾人接連被藥倒,她都沒有看到,亦沒有察覺。
待到察覺,已然晚矣。
謝皇後倒地前那微微張開的嘴,她自然知曉謝皇後是察覺到不對勁兒想喊人,可惜彆說謝皇後根本沒機會喊出聲就昏迷過去,饒是有餘力讓謝皇後喊出聲亦無用。
畢竟此側殿裡,原來滿滿的眾人之中,此刻除了她與冰雪,再沒有第三個清醒的人站著。
西參藏身於高處,遠遠瞧著,知曉薑蕊已經得手的第一時間,她悄然下了高處,執行計劃的下一步。
薑蕊也沒有閒著,謝皇後一倒地,她與冰雪快步上前,合力將謝皇後拖入側殿的一間廂房裡。
冰雪邊拖邊低聲道「娘娘,這裡沒人,還是奴婢來就好,娘娘懷著孕,不宜過於勞累。」
薑蕊搖頭「無事兒。」
她腹中的胎兒雖已過了最危險的前三個月,但若是此次計劃出了差錯,她無法得到假冰霜的主子的認可,那接下來的月份到胎兒出世,可能會比前三個月更危險。
即使她能保住胎兒,至胎兒順利誕生,然誕生之後,她能不能將她的親骨肉留在身邊,靠她自己的力量,再加上她父親傾薑家之力,也是懸之又懸。
畢竟謝家如今再不如往前,到底瘦死的駱駝比馬大,爛船也還有三根釘,要捏死她,搞跨她薑家,摘她父親的烏紗帽,單憑一個謝元陽與謝皇後裡外聯手,便能辦到。
腹中孩子是她的全部,是她的希望。
身處後宮,且懷有龍胎,她不可能完全不冒險。
隻要能讓她平安地將孩子生下來,並確保不被包括謝皇後在內的任何人搶走,讓她可以親手撫養她的孩子長大成人,她什麼都可以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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