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羽凝蹬掉了鞋子,爬上床,然後她把自己整個人都包裹在薄被中,試圖從中獲取一絲絲的安全感。可惜,恐懼和絕望依舊隨時隨地縈繞在她的心頭,那種深深的無力感,快要她的壓得窒息而亡。
七夕將至,她真的逃不掉了嗎?想不到,躲來躲去,到最後還是逃不開他的手掌心。
想起她回到遙山看到情景,紫羽凝的身子就忍不住的一個勁的顫抖個不停。她心裡麵對白塵的恨意跟懼意,也隨之加深了幾分。
這些天,她總是反反複複的在想同一個問題。若是當初,她不追著他,非要他當自己的親人。是不是就不會演變成今天的這種局麵?他和她是不是就不會走到今天這種爭鋒相對的地步?
若是當初,她和他井水不犯河水。那麼現在,她應該還是在遙山之中,和爹一起守著娘,快快樂樂的生活著。而白塵雖是一個人,卻也斷不會變成今天的這番模樣。
紫羽凝每每想到這些,在痛恨白塵的同時,更多的時候她痛恨的是自己。若是她當初可以安安分分的,不去招惹白塵。這一切或許就真的不會發生了!
可是,遙山內,已經沒有了爹娘的蹤跡。曾經嬌豔無比的彼岸之花,徹底枯萎死去;曾經清亮透徹的河水,徹底枯竭見底。
還有儘數消失的那些生靈,玄冰閣跟玄寒閣被打破的結界,河邊小屋焚化後的廢墟。
將曾經那樣美如詩畫的遙山,變得滿目瘡痍,變得死氣沉沉的,將遙山徹徹底底的變成了一座廢山。
這一個個殘酷的事實,無時無刻不在提醒著紫羽凝,這一切早已經成了定局。可是,麵對這一切,她無能為力,因為她躲不了,也逃不掉。
正當紫羽凝陷入深深的回憶時,她的房間忽然多出了一個模糊的人影。那個人影,慢慢的走向毫無察覺的紫羽凝。
紫羽凝終於察覺到房間裡,有陌生人的氣息,猛地抬起滿臉淚痕的臉。在看清來人時,眼睛瞪得大大的,樣子很是驚恐,尖叫的聲音因為太過害怕反而卡在了喉嚨裡。
來人的嘴角一勾,對紫羽凝害怕的樣子,似乎很是滿意。就在來人向紫羽凝逼進的時候,連日來的恐懼,絕望一下子儘數襲來,加上受到眼前的驚嚇,身子一歪,徹底的陷入了昏迷之中。
“等了這麼久,到了該收賬的時候了。”來人低語了一聲,彎腰將紫羽凝抱了起來,紅色的眼眸在這個昏暗的房間裡,顯得詭異陰森極了。
就在來人和紫羽凝消失後,大約過了一刻鐘,紫羽凝的房間裡又出現了一個人。那人在掃視了一眼紫羽凝的房間後,眉頭不由緊緊的擰在一起,一雙藍色眼眸裡殺意與擔憂齊現。
想不到,自己的預感是對的,她真的出事了。隻可惜,到底還是來晚了一步?究竟是誰帶走了她?
紫隱極力的壓製住,自己狂怒的情緒,眼中閃現著狠厲的情緒。紫隱走到床榻邊,伸手覆在上麵,感覺到上麵還殘留著紫羽凝的餘溫。
還有溫度,應該走不遠。
他心念一動,立馬化成一陣風離開了紫羽凝的房間。
一個時辰後,青楓國的一座荒山上,紫隱一身煞氣的站在那裡,他的額頭青筋突突直跳,藍眸裡溢滿了殺意,袖中的手更是緊緊的握成了拳。
找不到,為什麼會找不到,是誰?究竟是誰?
“啊!”一聲驚天的怒吼聲響起,紫隱的周圍不斷響起了“嘭”“嘭”“嘭”的爆炸聲,陣陣的濃煙將紫隱包裹在其中。不過須臾,已經麵色如常的紫隱,便從濃煙中緩緩走了出來,騰著雲往花神山的方向而去。
就在紫隱走了大約半個時辰後,一個滿頭華發的老者,走進了荒山之中。老者一看到坑坑窪窪,一片狼藉的荒山,一下子就跳了起來,頭頂上似乎還有青煙在冒著。
“誰乾的呀,誰呀?給老子滾出來,看老子不抽死你。”
他娘的,分配到這座荒山做山神,他已經夠憋屈了。眼看這荒山在他打理之下,稍稍有些起色了,誰這麼缺德居然一下子把這荒山給打回了原形。
老者罵罵咧咧了半天,結果連個鬼影也沒有。他不得不認命的歎了口氣,慢悠悠的往自己的老窩走去。
第二天
紫羽凝幽幽的轉醒,她剛睜開眼睛,耳邊就傳來了一個聲音。
“醒了!”聞言,紫羽凝一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