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聲音一響起,那些沒醉的賓客頓時詫異的望著那聲音來源,隻見一名年紀約莫二十七八歲的儒生正坐在台階之上,舉著手中酒盞,旁若無人的大聲說道。
此言一落,那些沒醉的頓時衝上兩步,想製止那儒生繼續說話;那些半醉的頓時酒醒大半,用一副詫異的目光看著那儒生;那些醉倒的,發出兩聲含糊的聲音之後,便倒在桌上,昏睡過去。
劉武乃是天然居常客,常常在此喝那烈酒神仙醉,故而對這酒量也倒是不小。再者,他知道今日自己負責接待,必須喝的酒可是不少,所以在這神仙醉中摻了不少的水。這幾輪酒喝下來,肚中鼓脹,人已半醉。
那儒生的話吼出之後,劉武頓時抬起微微有些發痛的腦袋,詫異的看著這名儒生。片刻之後,這才想起自己似乎應該出來說點什麼。
當下走了兩步,正準備開口的時候,那儒生再次呼道“我有說錯了什麼嗎?張允文待見我等便是以如此態度。兩次宴席,皆不見人,隻有一個名義上的哥哥出來招待。在下雖然隻是七品小吏,卻也是在翰林院中供職。那張允文狗眼……”這話還未說完,便被一名沒醉的文官捂著嘴,不讓他再說。
劉武卻是知道後麵的話,正在組織語言的時候,忽然聽見一聲巨吼從一樓傳來“兀那酸儒,你這廝胡說什麼!”
這聲音猶如霹靂,響徹整個醉雲樓。那些已經酣醉而昏睡的賓客頓時齊齊一驚,倏地抬起頭來,一雙眼睛茫然的四下張望著。
眾人偱聲而望,隻見一名巨漢從一樓的角落之處走了出來。這名巨漢身量極高,體態魁梧,年紀約莫四十來歲,眼角之處,已然有數道皺紋。此人相貌威風凜凜,氣宇軒昂。那些武將一見這大漢,頓時讚道“真是一條好漢啦!”
楊石一見這大漢,頓時喊道“爹!”
這人正是楊石之父楊常。
楊常看了楊石一眼,然後自顧往前走,來到那口出狂言的儒生麵前,居高臨下的俯視著坐在樓梯上的儒生。
被楊常的目光一望,那儒生心頭不由得生出一股慌亂之意,掙脫出那名捂著自己嘴的同僚的手,看著楊常,嘴中卻說道“你,你是什麼人?”
“我乃楊常!”楊常目光凜然,大聲說道。
一思考這個名字,卻是沒有任何印象,心中揣測此人乃是無名小卒,外強中乾而已。當下硬聲道“本官說那張允文,又與你何乾?”
楊常哈哈一笑“我乃是張允文門下食客,你說與我何乾?”忽然止住笑聲,口中厲聲道,“你口口聲聲說張允文待你不周,這宴席擺在這天然居之中,可是你又有何等資格讓張允文厚待於你?你不過一個七品小吏,你可知道,此時在張允文府邸之上用餐之人,哪個不是身份顯赫,更有陛下親自道賀,難道你認為自己能有資格進入其府中?”
此言一出,不光是那儒生,這天然居內的文官武將頓時默默不語。
楊常又道“你說那張允文薄待於你,直讓劉武過來接待,你又可知劉武乃是正五品定遠將軍,雖不是張允文之親生兄長,然而張允文卻是比親生兄長更加敬重這劉武。還有這小子,也就是我兒子,乃是張允文親兵,如今領憲兵營正六品校尉。論起與張允文親密程度,論起官製大小,哪裡薄待於你?”
楊常這麼一說,那儒生啞口無言。而那些賓客們麵色倒是好轉不少。
“況且張允文在天然居與醉雲樓招待諸位,,卻是無奈之舉。想那張家府邸,哪能容納這般多的人。況且張允文又是廉潔之人,當了這麼多年的官,可那宅子還是那般大小。不曾擴過。這在諸公之中,可是罕見啦!”楊常漸漸微笑起來,一張臉也不再那般嚴肅了。
幾位文官立刻接口道“這位楊,嗯,楊常說得在理,像張公爺這般廉潔之人可是不多啊!我等實在深感敬佩!”
這幾人一帶頭,另外一些文官也跟著拍起張允文的馬屁來,說什麼張公爺詩才驚人,實為我等學習之楷模。說什麼張允文沉著大氣,林林總總。
看著這些拍馬屁官員一臉的笑容,楊常非常不爽,臉色又慢慢的沉了下來。
一見道楊常的臉色,那些官員頓時住口。
這時,那名曾經捂過著儒生嘴的文官笑道“這位楊老哥切莫動怒,文淵平素乃是樸實謙和之人,今日定是飲酒過多,這才有所失態!”
楊常微微冷笑一笑“哼,飲酒過多?他這一身的酒味可不是從身體上發出的,而是從那衣衫上發出的!算了,故意為之也罷,飲酒過度也罷,我姑且信你一次,若是下次再聽得你胡言亂語,彆怪我不可氣!”
聽見楊常口中說得強硬,那儒生心頭一振,嘴中正想強硬的問問怎麼個不客氣法的時候,隻見那楊常猛地側轉身來,以左腳為軸,旋轉半身,右腳如鞭,從那儒生的麵前掠過,帶起的勁風讓這儒生不由微微閉上雙眼。
腳後跟重重的砸在那手臂粗細的欄杆之上。隻聽見一聲巨響,“啪——”
那手臂粗細的欄杆頓時斷做兩段。
霎時間,天然居內寂寂無聲,可聞針落。無論是文官還是武將,儘皆用驚駭的目光看著若無其事的楊常。
而那儒生,睜開眼看見這斷裂的欄杆時,嘴張得老大,驚訝得合不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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