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允文一聽這名字,心頭暗笑,不就是唐僧麼,一千多年之後,這可是個人人皆知的大人物啊!當下點點頭“知道,他不是去天竺求取佛經了麼?”
林然道“對,那玄奘法師也剛剛回到長安不久。而那位那羅邇娑婆便是和玄奘法師一道回長安的!”
張允文聽得這話,不由驚奇的說道“玄奘法師乃是精通佛經的高僧,豈會與這妄稱長生的妖僧同路?”
“據說是玄奘法師在從天竺返回的時候,迷失了道路,遇到了這那羅邇娑婆。而這和尚聽說玄奘法師來自大唐,便死皮賴臉的跟著玄奘法師返回長安!”
張允文這才明白那天竺和尚為何出現在此處。
這時候,那林然長歎一聲“若是太史令傅奕大人仍然健在,定然能將這妖僧從陛下身邊趕走,可惜啊!”
張允文聽了這話,也是深以為然的點點頭,那傅奕乃是唐朝著名的學者,精通天文曆法,通曉儒道兩家,一直熱衷於反佛鬥爭。對於後來的韓愈等人的反佛,都具有深刻的影響。
“這樣吧,本官去找找袁天罡袁道長,看看能不能接道家之力,將這妖僧打壓下去!”張允文沉思片刻,說道。
“若是如此,那就再好不過了!下官跟隨陛下幾十年了,還是第一次見陛下如此熱衷於長生不老!”林然輕歎一口氣,說道。
張允文出了調查院,便往那白雲觀而去。而那林然,也開始安排人手調查那位疑似為張允文親人的婦人。
到達白雲觀的時候,張允文忽地生出一些感慨來,自己可是好久沒有來過這兒來。當初為了成親之事,自己可是往這白雲觀一跑再跑,如今已經沒什麼可跑的了。
張允文和袁天罡的交情還是蠻不錯的,當初張允文為袁天罡建言道教之事,讓長安附近山上的道士紛紛出世,或是治病救人,或是度亡靈,再時不時的搞些義診,讓道教的勢力在長安附近擴展的飛快。
然而,當張允文來到白雲觀時,卻見這裡香客寥寥,一些小道士正有氣無力的揮動著掃帚掃著地上的塵土。
張允文在自報家門,稟明來意之後,很快就被一名小道士引進了一處庭院之中,坐在一個乾淨的房間裡,說是在此稍候片刻,袁天罡即刻便道。
不多時,袁天罡果然來了。
這位老道士看起來和幾年前沒什麼區彆,仿佛是歲月的刀鋒難以在他的臉上刻畫出皺紋來。不過那頭花白的頭已經完全白了。
“嗬嗬,袁道長,好久不見了!”張允文起身笑道。
那袁天罡和單手豎在胸口一揖“稀客啊,張將軍竟然來到小觀,真是令小觀蓬蓽生輝啊!”
張允文哈哈一笑“袁道長客氣了,來,請坐!”
“請!”
二人入座之後,便開始東拉西扯的聊了起來。
“唔,袁道長,我觀你這白雲觀,香火不似以前興盛啊!”張允文望著門外空空如也,寂寂無聲的庭院,隨口說道。
袁天罡一聽張允文這般說,不由長歎一口氣“哎呀,這還不是那從天竺歸來的玄奘法師所為!老弟你不在長安,自然不知那日的盛況,老道可是看見了!整個長安城大街之上,擠滿了人,皆是圍觀那從天竺回來的玄奘法師。也不知擠掉了多少雙鞋,這些百姓才一睹那和尚的麵容。而那慈恩寺,更是人山人海,那景象,實在是讓人……哎呀,老道竟然心生嫉妒,三清祖師在上,實在不該啊!”
聽了袁天罡這話,張允文不由莞爾一笑。這道佛兩家相爭之事,以後的日子還長著呢。
張允文笑道“袁道長不必自責,道長也是心係道家之事,時刻想著將道教揚光大,這才如此。三清祖師見道長一片赤忱之心,想必也不會怪罪的!”
那袁天罡閉上雙眼,默念了幾句《道德經》,這才靜下心來。
“道長可知那那羅邇娑婆?”張允文在和袁天罡扯了一通之後,便開始切入到正題。
袁天罡點點頭“那位從天竺來的和尚,貧道當然知曉!”
“此人以煉製長生不老丹藥為名,漸漸受信於陛下。在下可是不信這一套,無奈當麵向陛下陳述,恐會引起陛下不滿!且蕭瑀蕭大人,已經因此而受牽連。所以,在下想接道長之名,將那妖僧趕出皇宮!”張允文盯著袁天罡,一字一句的說道。
袁天罡聽了這話,當下沉默起來。手中拂塵一揮,在身前轉了個圈,又搭回到臂彎之處。
見袁天罡麵無表情,張允文繼續加油說道“袁道長啊,那那羅邇娑婆與玄奘法師乃是同時道長安的。雖說兩人不是一路人,但是,在那些百姓眼中,這天竺僧人和玄奘法師同時佛門的領袖。若是道長能在道法修為之上贏過那那羅邇娑婆,想必這白雲寺的香火也就不會那般稀鬆了!”
袁天罡睜開眼睛,看著張允文。雖然沒有點頭,但是張允文已經從這袁天罡眼中看到了一絲意動。他相信,隻要自己再加上一把火,定能讓袁天罡決心。當下繼續說道“若是道長能逐出那妖僧,又能煉製出能強身健體的丹藥來,豈不是會深得到陛下信任。有了陛下作為後盾,這道教展不就是指日可待了麼?”
袁天罡眼中閃過一絲精光,那手中拂塵來回拂動數次,終於停在了臂彎之中“好!貧道便助張將軍這一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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