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氏是商賈人家出身,見慣了商人的地位低下。
而且她這位妯娌家中還不是普通人家,家中有位供奉在太廟的父親,人家的徒孫動動手指就可以撚碎李家。
李氏抬頭都看不到人家家中的腳後跟。
所以自然不敢和王氏辯駁什麼。
一旁的劉媽媽看了看盛老夫人,趕忙把自家姑娘從座位上扶起來。
“老夫人、大娘子我家大娘子是被累的昏了頭,還請您見諒,我這就扶她去休息一下。”
盛老夫人點了點頭,揮了揮手。
王氏也知道自己說錯了話,眼角瞥見自家婆婆難看的臉色,也就順坡下驢離開了正堂。
“聽說,淑蘭定了人家了?”
盛老夫人麵上帶著笑容看向自己的妯娌,
盛大太太麵上沒有什麼變化,王若弗這點情況在她的人生裡根本不算什麼。
聽到盛老夫人的話,她麵上露出了笑容,頗為欣慰的說道:
“是。咱們宥陽前段日子出了一位神童,年僅十二歲就過了院試,成了秀才,一番撮合定下了這婚事。”
“也是個苦命的孩子,自小沒了爹,他母親靠著給彆人漿洗衣服供他讀書。”
聽到此話,盛老夫人也是麵露驚訝:
“哦?如此小的年紀居然就成了秀才,當真是前途無量!自小吃過苦,也能多些體諒彆人的心思,是個好人家。淑丫頭,過來,讓我看看你。”
淑蘭有些瑟縮的來到盛老夫人身邊。
她剛才看的清楚,那位氣性大到不行的嬸娘,也是要看這位奶奶的臉色。
品蘭則回到了自家母親身邊。
“好孩子,等你大婚了,我也不知道我這老婆子能不能來,素琴,拿我的那隻簪子過來。”
將房媽媽拿過來的簪子放到淑蘭手裡道:“伱嬸娘在揚州受了氣,你不要放在心上。”
淑蘭看著手裡從來沒見過的簪子樣式趕忙行禮道:“老夫人,我沒”
“好孩子。”
“淑蘭,收下吧。”
“是,謝過叔祖母。”
妯娌倆又說了不少話,夜幕降臨後又一同用了晚飯。
王氏身邊的劉媽媽說自家大娘子身子不爽利,在自己屋裡吃的飯。
當晚王氏被自家婆婆的叫到了屋裡,盛老夫人端坐在榻上。
“媳婦給母親請安。”
“嗯,坐。”
“謝母親。”
“你嫁到盛家也有年歲了,我老婆子可有讓你站過規矩,日日晨昏定省?”
“母親最是仁厚,自是沒有的。”
“你可有心裡怨我,沒有攔著那林噙霜進門。”
王氏沉默了片刻道:“自是沒有的。”
“你心裡有也好,沒也罷!老婆子我不在乎。
想當初你們夫婦二人琴瑟和鳴倒也和睦。
可是你恃寵而驕!
在後院官眷之間吆三喝四。
當年你接了彆人平事兒的好處,收了彆人的銀錢,便想著吹枕邊風,左右你家官人在官場上的行事。
你官人不聽,你居然搬出王家人來威脅他。
結果如何?
還有,你在泉州,和那知州夫人要好的不行,結果呢?”
最後一句盛老夫人喝問出來。
王氏被嚇得一哆嗦,從椅子上蹦了起來,恭敬的站在一旁。
“在泉州府,你官人的官聲差點被你所累!
要不是他行事機警,明察秋毫,他還升任什麼通判?
你可知那莊安人七品誥命的稱呼)的兒子是誰?
你可知他戒尺之下教過多少勳貴子弟?
又有多少中了進士的學生?
嗯?”
“還有!
之前盛家在泉州的生意被人家吞了個乾淨,你不思己過,卻隻會在後院跳腳罵娘埋怨自家官人。
被林噙霜鑽了空子,不思悔改倒是在這盛家祖宅耍起了起來。
真是好大的威風啊!
大房嬸嬸的麵子不看!
大房媳婦麵子被你掃的乾淨,連個話都不敢說!你真是厲害了!你也不想想那年年終的分紅,維哥兒可少了你半分!
你這是想讓盛家兄弟鬩牆不成?”
盛老夫人句句紮心,每說一句,王氏的臉色就難看一分。
“母親,我,我錯了。”王氏跪在了老夫人麵前。
“你官人現在乃是從五品的揚州通判。家中事總歸還是他說了算,你如此行事,哪天他要休棄了你,你以上的種種作為,王家也說不出什麼。”
“母親,我錯了!我明日便去給嫂嫂賠罪。”
王氏顫顫巍巍說道。
“現在去。”
“可天色是,母親。那兒媳告退了。”
房間裡盛老夫人緩了緩氣,剛才她是越說越生氣,要不是這幾十年消磨了脾氣,涵養多年,她能罵出來。
“姑娘,消消氣,你也是有了年紀的人了。”
“我這個兒媳婦,真是。”
“大娘子也是直脾氣,您彆放心裡。這是剛才您說話的時候,大房那邊送來的書信。”
“哪裡來的?”
“汴京送到揚州,揚州雇了快馬送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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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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