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載靖端著茶盅,疑惑的和廳堂中的三位大娘子對視了一眼,道:“母親,嫂嫂,怎麼了?”孫大娘子沉聲道:“不是我那白家妹妹她重男輕女,實在是彆有原因。”
謝氏遲疑的問道:“婆母,能說嗎?”
孫大娘子沉吟了片刻後,搖了搖頭,說道:“這沒什麼不能說的,想要打聽,也能打聽的出來。”
孫大娘子看著謝氏,道:
“當時,平梅大婚的時候,你已經入了徐家門,可記得載章和他去顧家大鬨的那天?”
說‘他’的時候,孫大娘子還朝著自己小兒子抬了一下下巴。
聽著婆母的話語,一旁的華蘭頗似母親王若弗那般,睜著大大的眼睛看來看去,
滿臉都是‘婆母您和白大娘子這麼要好,居然還發生過這種事’的表情。
看著華蘭的表情,孫大娘子便知道自己的兒子沒和華蘭說那些事。
孫大娘子又抬了抬下巴,當兒媳婦多年的謝氏領會意思,看了一眼徐載靖後,和華蘭說道:
“華蘭,之前咱們公公升任天武軍都指揮使的時候,家裡設宴,顧家五房的顧廷煬那廝,在咱們家看上了個跟在平梅身邊小女使青梔想胡作非為,被靖哥兒給教訓了。”
華蘭一臉的嫌棄,來汴京幾年,顧廷煬的名聲她也是聽說過的。
謝氏繼續道:“平姐兒和顧大郎成婚,那小女使也跟了去.”
看著華蘭疑惑的眼神,謝氏解釋道:“當時,靖哥兒和婆母請了祝家表哥,找了祝家四位習武的嫂嫂,充作護衛陪嫁了去的,小女使進出,都要帶著的。”
華蘭眼中十分欣慰的點了點頭。
“後來,寧遠侯從北方回了汴京,顧侯他他相中了一個姓梅女子,帶到了寧遠侯府中,想要抬為妾室。”
華蘭睜著大眼睛點頭不迭。
同時,皺著的眉頭下,眼中也有些不解,又有盼著嫂嫂繼續說的神色。
“後來,就是那姓梅的女子,想要綁了女使青梔討好顧家五房,結果被祝家嫂嫂識破把人救了。但是救人的第二日就出了人命顧家想讓人償命!”
“咱們家陪著去顧家的小廝,騎著咱們家陪嫁的馬兒回來報了信兒。”
“靖哥兒他和載章便去了。”
“聽說章哥兒和靖哥兒在顧家很是放肆了一番。”
華蘭看著嘴角帶著不屑的徐載靖,又看了看板著臉的婆母,轉頭道:“嫂嫂,後來呢?”
謝氏笑著道:“後來?後來鬨得大了,白大娘子就帶著廷燁、廷熠兄妹倆搬到外麵白家宅子去住了。”
華蘭疑惑道:“可我來汴京,沒聽說過顧侯有妾室”
謝氏道:“沒妾室就對了,因為後來白老爺子回揚州的時候落水了,白大娘子帶著平梅、廷燁兄妹去了揚州。”
“也是那時在揚州見到了伱。”
華蘭點頭,遲疑的說道:“也是那之後,大姐夫中了進士?”
謝氏笑著點頭道:“婆母,要不您說說?”
孫大娘子深深出了口氣道:“好!煜兒他中了二榜的頭名,授官後,便是讓顧侯在他、白家妹妹以及燁哥兒兄妹這一家人和那姓梅的女子之間作選擇。”
華蘭瞪大了眼睛,驚訝道:“大姐夫看著挺斯文的,居然這麼.顧侯定是沒選那女子!”
孫大娘子點頭道:“不錯!華蘭你可知道,那女子能被顧侯看中,就是因為她十分像一個人!”
華蘭:“母親,是.?”
孫大娘子歎了口氣道:“十分像煜哥兒的親生母親,秦大娘子。”
謝氏在一旁道:“母親,您應該見過那位秦大娘子吧?”
孫大娘子點頭道:“見過!”
聽到母親的話語,徐載靖放下了茶盅,同樣好奇的看了過來。
徐載靖他之前一直沒有問過母親孫氏關於那位秦大娘子的事情的,畢竟他懂事的時候,秦大娘子都去世七八年了。
謝氏道:“母親,那秦大娘子,真有我娘家母親說的那麼好看?”
孫大娘子點了點頭。
華蘭則是疑惑的問道:“母親,所以.這和白大娘子臉色不好看有什麼關係?”
孫大娘子歎了口氣,道:“那是因為你們不知道當年的一些舊事。”
廳堂中孫大娘子的兩個兒媳婦一臉好奇的看著她。
隨後,孫氏看了一眼豎著耳朵的小兒子,滿是回憶神色的說道:
“當年我還在閨中做姑娘的時候,汴京有一位宮裡出來的教養嬤嬤很是有名,與現如今孔嬤嬤的差不多。”
“當時被東昌候請到家裡教過那位秦大姑娘很長時間。”
“出了東昌侯府,去彆家的之後,秦大姑娘的名聲便傳了出來。”
徐家的兩個兒媳婦一起點著頭,期待下文。
“其中這位秦大姑娘名聲便有:善詩詞,工曲賦,琴棋書畫無一不通。”
徐載靖裝作好奇的問道:“母親,這聽著也沒什麼呀!”
孫大娘子搖頭道:“我那白家妹妹不高興的原因,在說那位秦大姑娘容貌的後半句”
“說那位秦大姑娘,美若秋荷,靜極生妍。”
謝氏和華蘭驚訝的對視了一眼。
華蘭:“這”
謝氏:“母親,這,這不是挑事麼!”
孫大娘子點了點頭。
起這麼個名字,這不就是在說,顧侯顧偃開對那位秦大娘子還沒徹底忘記麼!
徐載靖裝作剛知道的點著頭道:“所以母親說,白家姨姨不是因為姐姐她生了個姑娘才麵色難看。”
孫大娘子點了點頭道:“雖然白大娘子當了祖母,也已經是誥命夫人!但是她性格直率剛烈,在你們麵前也沒有要裝著藏著。”
徐載靖繼續道:“母親,大姐夫他,就沒說什麼?不應該呀”
孫氏道:“接到信後,你姐夫他去請示過我那白家妹妹了。”
“我那白家妹妹是點了頭的,說顧侯在北方為國戍邊,不好駁了顧侯的好意。”
“而且,畢竟也是和煜兒的親身母親有關係。”
徐載靖點了點頭,這才對,按照顧廷煜的性格,自是能看懂寧遠侯意思的。
“好了,這些舊事,你們知道便好!彆人提了,你們也彆摻和。”
“是,母親。”
轉過天來,
汴京中的幾位貴女,應約同柴錚錚一起去了柴家的店鋪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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