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有分粥之誼後,彼此之間的關係就更好了幾分。
隻是張苗對於自己的身份還是比較藏著掖著。
姬源甚至還撞見過張苗在墳上偷偷寫信。
穿著乾淨衣服來,還會寫信。
這兩條信息加起來,可不像是什麼普通人。
因此姬源也越發好奇這位好友的身份,以及對方為什麼會來這兒。
三兩句的功夫。
十幾人已經走到了地方。
他們的師傅牛五也在,其他幾人的領路師傅都在。
“彆緊張,放輕鬆。”
牛五專程走到兩人麵前,笑嗬嗬的拍了拍兩人的肩膀。
“師傅放心,肯定不給您丟人。”張苗說的自信滿滿。
“我也一樣。”
姬源也接話。
至於其他的仵作師傅,壓根連看都不看自己帶的學童一眼。
事實上,
平日裡他們和仵作師傅也就嘴上教兩條搬屍埋人的規矩,也沒示範什麼的。
甚至到了仵作行人這個層次,他們自己都不下墳搬屍的。
隻坐在一旁悠哉的看著。
吃飯的時候大家打個照麵。
完全不熟。
就像牛五,看似笑盈盈的跟他們噓寒問暖。
實際上眸子的冷漠,姬源和張苗看的一清二楚。
他們這些仵作學童,大多數三個月後就會被趕出去。
就像張苗說的。
殮屍司的算盤就是白嫖他們三個月,讓他們當三個月免費苦力而已。
甚至有些倒黴蛋三個月都扛不過去,中途就死在墳上。
赤裸裸的廉價牛馬。
考核如他們先前看到的那樣進行。
十三個人被分成兩撥,一波先舉石頭,每人三次機會。
另一波則開始被提問墳上的規矩。
姬源就在後者。
“尋常人家下葬,是正午時下葬,還是日落之時下葬?”
“太陽落山,靈柩入土。”
“落土時是幾根繩啊?”
“八仙相送,用八根繩……”
“……”
他語速不快,和麵前的仵作師傅一問一答,有條不紊。
實際上這考核也沒什麼嚴苛和難度可言。
就隨便問了兩條,甚至姬源聽到身邊的另一人被問‘父親早亡,爺爺是否要披麻戴孝’這樣抽象的問題。
問題的難度這自己這邊完全是天上地下兩個級彆。
“行了,去旁邊等著吧。”
麵前的考官擺擺手。
姬源就走到大石的一側候著。
前麵先舉石的六人。
竟然隻有一人通過。
剩下五人直接被仵作師傅趕到一邊,連‘文試’的機會都沒了。
“師傅,再給我一次機會吧。”
“讓我再試一次!”
有幾人在旁邊哀嚎。
可惜,仵作師傅們根本不為所動。
連眉頭都沒皺一下,顯然對這副場景早已經司空見慣。
“你來。”
一位臉上帶疤的仵作師傅朝姬源招招手。
姬源走到大石麵前。
輕輕搓了搓手,隨即紮出馬步。
一弓腰,雙手環住大石。
身邊,無助的哭嚎聲還在繼續。
可憐、悲涼、聒噪……
藏拙?
默默無聞當個小透明苟發育?
不,那太慢了!
也並非他所願。
他所追求的不是一旬隻能吃一頓豬肉燉粉條的仵作學徒。
他要頓頓都能吃豬肉燉粉條!
他要有一,我不吃牛肉。
吃飽、穿暖、掌權!武道登峰!
這些才是他想要的。
自己如今既無身份也無地位,更無靠山。
想要快速崛起,脫離困境。
自然要展露鋒芒,在一片死水中激起浪花。
看著眼前的大石,姬源的心念越發堅定。
自己的通天大道,就從這塊石頭開始吧。
起。
姬源剛一發力,兩百斤重的大石瞬間離地被他抱了起來。
周圍幾個仵作師傅,臉色第一次發生了變化。
“好家夥,這石頭差點被這小子丟起來。”
“這麼輕鬆?!”
“幾位師傅,可以了吧?”姬源問道。
“可以了可以了。”
刀疤臉的仵作師傅臉上擠出笑容。
和先前的冷漠,簡直是判若兩人。
“這小子,臉不紅氣不喘的。”
“天生神力?”
幾個仵作師傅瞪大著雙眼。
“你先去一旁歇著吧。”刀疤臉連忙說,“從今天開始你就是仵作學徒了!”
“好嘞。”
姬源將大石放下,朝一旁跨了兩步。
慕煞了後麵的學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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