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力自幼與我在一個巷子裡長大,一起加入鬼手幫,一起打拚做上巷主…四十年刀山火海。”
“雖說當上正副幫主之後,我二人的關係有些疏遠。”
“可情同手足,曆曆在目。”
“還請韋大人,高抬貴手。”
劉菊情真意切,看的周圍的鬼手幫眾人當即就要拔刀,和韋直一行人拚命。
“幫主!”
“幫主我們和他們……”
劉菊立刻打斷了手下們的聲音,“都閉嘴!”
眼前這一幕,就連張苗等幾位食祿仵作看的也很受觸動。
而李鐵力更是淚流滿麵,“大哥…都是我的錯,都是我的錯啊!”
他踉蹌著跪到韋直麵前。
“大人,我李鐵力這一身混肉,任憑發落!”
韋直看著眼前這一幕,卻仍舊不緊不慢的吃著。
直到吃光了一盤牛肉,才緩緩站起身。
“劉幫主這份義氣確實讓韋某人佩服。”
“可我們殮屍司的兄弟,為了黑石縣的百姓打生打死,是提著腦袋去除鬼靈的。”
“非但沒討來一聲好,反倒被人在背後捅刀子。”
“在山林裡提心吊膽,在城裡也要防著人心鬼蜮。”
韋直的聲音越來越激烈,“今日有人要殺我殮屍司的人,我若是輕拿輕放,那日後是不是人人都要先將錢擺在桌麵上,然後殺我的人?”
“如此讓我殮屍司如何安心的除鬼靈精怪?!”
韋直的聲音好似刺穿眾人血肉,直擊靈魂。
那些個鬼手幫的小頭目,竟是咣當一下,與先前的李鐵力一般跌倒在地上。
這種手段,看的一旁的顧橋心中越發震驚。
這絕非武者之能。
而是‘神仙’手段。
殮屍司這群人,已經通鬼請神了!
這是韋直的推心置腹,更是赤裸裸的威脅。
倘若自己不從,怕是整個鬼手幫都會在一夜間覆滅。
顧橋此刻,毫不懷疑殮屍司的能力。
韋直瞥向一旁的顧橋,“讓你們五大幫的人都聽著,日後見著我們殮屍司的人,都得給我恭恭敬敬的叫一聲仵作爺!”
“唉~”顧橋弓著腰,不敢有半點違抗。
跪地的劉菊隨即大聲說道,“我劉菊除了奉上自己和李鐵力的所有家當之外,我倆也自願退出鬼手幫,從此再不問江湖事。”
“不夠。”
韋直的聲音冷酷無情。
一正一副兩位幫主退隱,關鍵是沒了血勇猛士坐鎮。
先前貴為五大幫的鬼手幫有多風光,日後就會有多淒慘。
劉菊這一句承諾,相當於將整個鬼手幫解散了。
劉菊聲音顫抖,“再加上…加上我早年機緣巧合,尋到的鍛骨圖。”
聽到鍛骨圖三個字,在場眾人無不倒吸涼氣。
這是黑石縣大族也罕有的寶貝,想要在血勇境後更進一步,邁入人人敬仰的武師層次,鍛骨圖必不可少。
劉菊竟然還有這樣的寶貝。
韋直聞言,聲音也柔和了起來,“明日晌午之前,把宋城山的人頭掛在城門之上。”
“好!”
劉菊咬著牙答應下來。
誰都知道,宋城山是個難纏的角色。
想要那宋城山的頭顱,縱然他是堂堂血勇猛士,可也不是壯年之時。
殺宋城山至少脫層皮。
萬一傷重一些,日後就算他想過問下城的事,也有心無力了。
一旁的顧橋見事情差不多塵埃落定了,總算是鬆了口氣。
話音剛落。
包房的大門就被打開。
鬼手幫和殮屍司的人一前一後,走到各自的頭身邊。
韋直聽完,詫異的抬頭看了眼劉菊。
“鬼手幫裡,還有高人?”
劉菊一臉懵逼,“不是貴衙門的人做的嗎?”
韋直搖搖頭。
顧橋小聲問道,“敢問兩位,出了什麼事?”
劉菊有些不可置信道,“宋城山死了。”
“被人活活打死在牛腿巷。”
嘶~
屋內眾人倒吸一口涼氣,麵麵相覷。
宋城山可沒有仇人,他的仇人都被其殺光了。
其他的高手,也都不願意招惹宋城山。
也就殮屍司和鬼手幫兩家,但眼下明顯不是他們做的。
那殺了宋城山的,會是誰?
五大幫其餘的幫主?折衝府的隊正?四大武館的教頭?
無論哪個都是響當當的人物。
一出現,第一時間肯定就會有消息和風聲。
但現在,
宋城山就這麼悄無聲息的死了,沒人看見有大人物出現在牛腿巷附近。
“我的老天爺……”
馮老九喃喃自語,心中滿是震撼。
“老九,你知道是誰做的?”顧橋回頭,看著有些神遊的馮老九。
馮老九連忙搖頭,“不知道不知道,我隻是有個猜測。”
“但八成應該不是他。”
“快說。”韋直有些不耐煩。
馮老九有些忐忑的說道。
“貴司的仵作行人……”
“姬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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