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位已經打過招呼了,廟會上我專門給您留了個好位子,公憑文牒,靈血…我們什麼都給您準備好了,您放心隻管來畫符就行~”
孟明雷滿臉笑容,熱情極了。
“那就有勞孟少主了。”
“您看您,又生疏!”孟明雷故作不滿,卻也沒有多說什麼。
兩人就這麼順利的進城,一路走到下城坊市。
舞獅、雜耍還有趁機會趕集買東西的,人擠人,將下城坊市變得熱鬨非凡。
“咱們狼幫啊,是下城坊市的五大幫之一,如今坐擁花火巷子。”
“這是咱們下城坊市最熱鬨的六條巷子之一。”
“這次符籙廟會的中心,就是這六條巷。我給您安排的位子,也在花火巷裡。”
孟明雷熱情的給姬源介紹著。
姬源順利的在孟明雷的帶路下,找到了自己的位子,隨即後者就以公事繁忙,慌張的離開。
鑼鼓喧天,爆竹鳴。這場符籙廟會,也算是下城坊市過年了。
原本擁擠的坊市,如今越發的水泄不通。
姬源鋪開自己的東西。
還有孟明雷幫著自己準備的靈血,開始磨墨畫畫。
想拿【傳神】這個威能,自然要抓緊時間多練嘍。
至於自己畫符的速度,姬源相信自己的威能‘大印刷之術’必然能吊打全場。
身邊,也陸陸續續的有攤位坐上人。
不隻是畫符的,賣東西的同樣有不少。
“這狼幫如今真是了不得了。”
身邊的漢子一屁股坐下,和同伴聊起天來。
“原本鬼手幫老幫主黯然退出之後,我以為會是另外四家平分天下,沒想到這狼幫就成了最大的受益者。”
“這次符籙廟會辦的這麼大,狼幫算是徹底打出了名頭。”
“聽說這狼幫後麵,是衙門的人啊。”
“乖乖,那可真是了不得。”
“你聽誰說的?”
“我二舅媳婦兒,他妹妹的相公是在縣太爺府上當管事的……”
“現在提起五大幫,已經把狼幫算上了。”
姬源一邊畫著畫,一邊聽著這些人聊天。
同時也在思索著張鹿的安排。
偌大的殮屍司,隻讓自己一個人在暗處,未免也太相信自己的實力了吧。
幾個殮官應該不會這麼安排。
而且讓自己暗中轟動,如何搜查鬼靈們又是一樁大難題。
算了。
還是先畫畫吧。
“嘖嘖……這位大兄弟,你這畫的是個啥啊。”身邊的漢子湊上來,皺著眉頭嘖嘖嘴。
“山林圖。”
姬源一本正經的說道。
漢子一臉震驚,“呦,仔細一看,還確實能看出點形來。”
姬源麵不改色,“那你還算有點藝術水平。”
“哈哈哈……”
漢子忍不住笑出聲,“你這人還真有意思。”
“不過你還是老老實實畫符吧,符籙廟會就一個月時間。”
“這一個月你賣符,一張能多賺好幾文呢。”
“何必畫這些亂七八糟的浪費時間。”漢子好言相勸。
“我畫的是形神。”
“啥子叫形神,是抽象嗎?”漢子眨著大眼問道。
“兄弟你彆生氣,我這弟弟性子直,快人快語。”一旁的同伴替他打著圓場。
姬源吐了口濁氣,不再理會此人。
繼續自己的練習。
……
黑石縣外,寬闊的官路上。
一輛馬車疾馳著朝著城門狂奔。
馬車的車廂上,竟有珠光寶氣,流光溢彩。
如此明目張膽的炫富,還是在城外,十年都難得一見。
“阿五,到哪了?”
車內傳出嚴肅的聲音。
“回先生,再有二十裡,就進城了。”車夫回話道。
“嗯。”
車內,眉頭皺的如川字一般的男人,一身衣裳同樣是珠光閃爍,此刻正看著手中的一封封信件。
有郡城的,也有來自黑石縣的。
“真是荒唐,我淩福當初也是在道門求過學,拜過真武帝君像的人物。”
“一手金光符,到哪不是座上賓。如今竟然讓我去教一個毛頭小子畫金光符。”
淩福歎了口氣,“他們懂什麼叫畫符嗎,懂不懂畫符是最看天賦的?”
“不是教一教就能會的。”
“畫符也是講究形意神,金光符更是脫胎於道門金光咒,是要請道祖形神落於符上的神通之術。”
“一幫無知之徒!”
“打死我都不會讓那小子糟蹋金光符的。”
淩福破口大罵。
“姓孫的真是個孫子,好好的殮屍司山大王不待,舔著那張大臉整天在郡府坑蒙拐騙,乞討要飯,真是……”
若非他與那姓孫的黑石縣殮屍司司主乃是至交,他是絕對不會跑這一趟的。
身旁約摸十三四歲的少女小心翼翼的提醒道,“大人,彆忘了孫大人提醒的那件事。”
“本大人豈會忘記這種事。”
淩福掀開簾子,朝著山道兩側望去。
一道道身影,正在急速的狂奔。
“二百裡山林…確實需要好好的探一探。”
華貴的馬車在城外十裡處的地方停下。
淩福和少女下車,前者也不回頭,出聲道,“分散開來,喬裝入城,等我命令。”
“遵命。”
山道兩側,傳來低沉的聲音。
“大人,您的穿著,有些太招搖了。”
“還是換一身吧。”
少女眉頭微皺。
“我自幼便是這副打扮,從來沒聽說過什麼叫招搖。”淩福輕哼一聲。
他說著,自顧自的朝著黑石縣走去。
“淩福!”
身後的少女猛地大吼一聲。
淩福立刻掉頭,小跑著上了馬車。
不一會兒,一身虎皮大衣的淩福就小心翼翼的下了車。
看著少女不悅的眼神。
淩福聲音飄忽的說道,“這已經是最低調的了。”
他隨即湊到少女耳邊,低聲說道。
“而且咱們在家的時候不是都說好了嗎,出門的時候稱大人。”
少女麵無表情的微微頷首,“是,大人。”
淩福這才重新直起腰。
饒是換下了一身的珠光寶氣,淩福的虎皮大衣還是在進城的時候備受矚目。
一路逛到下城坊市。
淩福四處打量著小吃,還有一些符籙師的現場畫符。
“這畫的也叫救苦符?”
淩福隻是隨意的瞥了眼一人的符籙,頓時嗤之以鼻。
“老子用腳畫的都比他好。”
“老祖宗的東西,都讓這樣的半吊子給糟蹋了。”
“嘖嘖,這人的符籙畫的是一點靈魂都沒有,畫符不隻是畫符,畫的也是精氣神啊~”
淩福一邊看,一邊唉聲歎氣。
周圍的人頻頻側目,還有一些符籙師怒目而視。
但看著淩福身上那一身虎皮大衣,大多數人還是硬生生咽下了這口氣。
走了幾條巷子。
淩福算是把所過之處的符籙師都噴了個遍。
“大人,行走在外最重要的就是低調。”
身邊的少女忍不住提醒。
“我已經很低調了啊。”淩福一臉坦然,“我都沒有指著鼻子罵他們。”
“他們畫的確實是不行,在我看來連入門的水平都不曾有。”
噔。
淩福的身形一頓。
眉頭緩緩皺了起來。
少女瞬間淩福的眼神望過去,是一個中年人正在攤子上畫畫。
隻是這中年人的畫……
遠看…什麼都不是。
“咦?”
淩福驚疑一聲,隨即快步走上去。
“呀。”
他又驚歎一聲。
身邊的少女近看了一遍。
確實什麼都不是。
隻是淩福卻開口了,“你這畫的好啊。”
“啊?”少女疑惑。
“啊?!!”一旁的漢子驚詫。
作畫的姬源抬頭看向麵前身穿虎皮大衣,川字眉的男人。
他拱拱手,“這位兄台,好眼力。”
請記住本書首發域名:..bigeba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