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4章捉拿高月劫車鎮魔司螳螂捕蟬5200字)
“大人,我覺得此事未必和高月沒有關係。”
姬源的聲音緩緩響起。
“哦?”孔大武看向姬源,“你這話什麼意思?”
“大人可知道銀劍門的劍女葉紅?”
姬源問道。
孔大武稍稍思索,“有印象,似乎是銀劍門的新晉的核心弟子,以血養劍,劍如其骨,人劍合一。”
“一人一劍從普普通通的郡城少女殺到銀劍門核心之位,前幾月宗門劍試,以玉骨敗豹響,更是名噪一時。”
孔大武說著,在書案上翻找著卷宗。
最後找到一本寫有葉紅的名冊,這才繼續說道,“本人拜入同為女子劍修的銀劍門劍骨長老門下。”
姬源緩緩開口,“此女和高月,有男女私情,有婚約在身。”
“我知他喜交朋友,所以那日我想借請教符籙的名頭,去登門拜訪他。”
在這方麵,自己排第一,青山閣排第二。
自己一年買一座!
是一年一座!
青山閣公認的待遇高,但護閣的血勇武夫一年也就五百兩。
孔大武看向姬源,“既然此事是由你發現的,那帶回高月的事就交給你來做吧。”
雖然廣交好友的花銷不少,但高月賺的也多。
“而且這高月雖然交友廣泛,但同時酷愛花天酒地,這兩人有婚約未免也太……”
孔大武的神情頓時嚴肅起來,“你從哪得來的消息?”
孔大武聽到這些消息,第一時間就覺得荒唐。
雖然高月沒細算過,但刨去自己的吃喝拉撒、人情往來,還有那些給自己乾活的兄弟們的開銷,一年到手的收入怎麼也有五千兩了。
“我索性爬上樹,之後就看到了劍女葉紅和高月在一張床上,當時他們半開著窗戶,還正好是迎麵風,我恰好能聽見兩人的對話……”
作為街坊,也作為熟客,高月的慷慨讓他在風流街有著任何人都無法比擬的名望。
“不曾想幾次敲門無果,正準備走,卻在巷子中聽到牆後有人聲傳出。”
姬源言之鑿鑿道,“屬下親眼所見。”
“至於高月對這件事到底知道多少,我也不敢妄下論斷。”
“我隻知道,高月很在意這位劍女葉紅,甚至後者還當著高月的麵殺了一個他的好友。”
伶人、更夫、屠戶、私塾先生、武夫、靈修、符籙師……
“雖說高月是四品符籙師,身份地位也不差,可高月已經四十了吧。但劍女葉紅是二十歲出頭的銀劍門核心弟子,淬身境玉骨高手。”
什麼地方需要水屬符籙的生意了,那第一時間肯定是先問自己接不接,自己挑過了,剩下的才是彆人的。
“大人放心。”
姬源行禮,隨即轉身出門而去。
放眼整個陽山郡。
“白水石料的事是葉紅讓高月去做的,那葉紅背後又是誰?”
孔大武問道。
城內城外,縣城鄉下……
“白水石料是他安排的,那雕刻師傅也是他找來的。”
“唯一要注意的就是,注意安全!”
白湖坊市可能有人不知道郡守大人的名諱,但一定知道他高月的名字。
“兩人也沒講。”
劍女葉紅這樣的天才,不可能看得上視色如命的四十歲的符籙師的。。
“屍體應該就埋在高月家的院子裡。”
五千兩什麼概念?
蓮花坊市的兩房小宅院就這個價,還得帶塊小菜地。
姬源糅合了一下自己和被殺那位血勇武夫的事,講給孔大武聽。
……
“這兩樣,都是王窩鄉鬼神像必不能少的。”
淬身境玉骨的武夫,兩千兩也差不多了,了不起三千兩撐死。
姬源搖頭,“這我暫時不知道。”
“並且兩人之間還有其他的齷齪,其中就包括上一批白水石料的事。據我所知,那批石料是葉紅讓高月去私自倒賣的。”
春風暖意,生機勃勃,四月的每一天都讓人那麼身心順暢。走在風流街上,高月笑著和路邊的風塵女子們以及她們的客人熟絡的打著招呼。
這些女子在服務客人的時候,都會有意無意的吹噓幾句自己的慷慨,而後讓自己的朋友越來越多。
孔大武的手指敲擊著書案,“若魔教和高月有牽連的話,那一切就說得通了。”
自己一個四品符籙師,頂得上十個血勇,兩個淬身境玉骨武夫。
除了那些挨千刀的會畫雷擊符的三品符籙師,剩下自己絕對是第一。
“雷擊符是真他娘賺錢,三品的符籙你賣二百兩一張,淨賺一百六十兩。”
“一張四品符籙也才二百多兩,刨去成本,一張撐死賺五十兩。”
“畫三張四品符籙才能賺回來。”
高月忍不住痛罵。
畫符也是講究相性的。
有水行畫水行符籙,有火行就畫火行符籙。
你非要逆著來也成,但旁人一個月能學會的符籙,你得畫一年,甚至兩年三年。
品階越高的符籙,你逆著學的難度也就越大。
伱得畫出神韻來。
水裡的魚怎麼想象得出雄鷹在天上飛是什麼樣的?
所以雷擊符這賺錢的買賣許多符籙師眼熱,但就是無可奈何。
而且符籙師畫符,除了畫符所需要的材料緊俏之外,畫符要消耗的精力也不少。
四品符籙師肯定是能畫四品符籙。
你偶爾興起,一天畫十幾張那肯定是沒問題。
你要天天如此,不出半年就要精神萎靡如遭重創。
這就跟行房事一樣。
身體是吃不消的,有龍虎大藥補著也不行。
一天畫一兩張四品符,餘下用兩三品符籙填上,就這還得每天吃著養魂生靈力的丹藥。
這都是開銷。
賺得多,花得多。
不過要說花的最多的……
高月心中浮現出葉紅的身影,幽幽歎了口氣。
“養一個天才當真是花錢。”
“一年五千兩白銀都不夠,這還沒到豹響衝什麼淬身極限呢。”
“幾千上萬張雷擊符才能到雷音?”
“這他娘是多少錢。”
“難怪修行到淬身極限的人少,這花銷誰頂得住。也就是三門四姓有這渾厚的家底了。”
高月罵罵咧咧,摸了摸腰間的玉佩,聲音驟然降低道,“就隻能委屈兄弟們了。”
那夥魔教眾人還是很通情達理的。
聽了自己的訴求之後,當即就把本該‘偷賣’的白水石料換成了殺人越貨,連帶著雕刻師也一並做成了這副樣子。
直接幫自己從中抽身。
“或許魔教隻是世人對他們的一個誤會?沒準我們也能交個朋友。”
他心中想著。
喊來蹲在風流街的馬車車夫。
“驢哥,帶我出城,去山下廟。”
“好嘞!高大師!”車夫熟練的將停靠在高月家門口的馬車拉過來,將高月請上車後,就立刻駕上馬車,朝城外開去。
巷子後,姬源看著遠去的馬車。
心中思量。
“昨夜魔教之人剛事發,高月就出城,會不會是去和其他有牽連的人碰頭?”
姬源決定跟上去看看。
沒準能釣上大魚來。
……
馬車一路顛簸十餘裡地。
這才在一個破敗的廟宇前停下。
廟宇也就是一間房那麼大,裡麵擺著一尊還算完整的佛像。
跨過門檻。
高月將十兩銀子丟進功德箱裡。
守在一旁衣衫襤褸的老和尚,朝著遞了三炷香,隨即向高月行禮。
“施主慈悲為懷。”
高月笑著點點頭,隨即上了柱香拜了拜。
心中默默念叨。
“下輩子我給兄弟們做牛做馬。”
拜完了佛,高月覺得自己心裡好受點了。
走出破廟的腳步也輕快不少。
隻不過一出門。
卻沒看見車夫。
“撒尿去了?”
高月也不疑有他,這車夫也是自己朋友。
他一腳跨入馬車的車廂裡,準備閉目養神。
噔。
他的身形頓時僵住。
車廂內,不知道何時坐著一道身影。
張驀然?
鎮魔司的鎮魔官怎麼會出現在自己的車上?
“張公子是上錯車了嗎?”
高月強顏歡笑。
張驀然笑著搖搖頭。
“那看來是我上錯車了,不好意思啊。”
高月笑著就要往車外退。
可自己的手,卻被張驀然一把抓住。
“來都來了,不如我和高大師一同回城吧。”張驀然言語溫和。
“這……不太好吧。”
高月心中已經有了不好的預感。
這隻抓著自己的大手,好似鐵鉗一樣,無法掙脫。
“沒什麼不好的。”
啪!
高月被張驀然拉坐在位子上。
這架馬車不大,坐下兩人綽綽有餘,但張驀然大刀闊斧,坐姿霸氣。
將高月擠到角落裡,好似蜷縮起來的可憐蟲。
咕嚕咕嚕……
馬車開始朝著郡城的方向行駛。
而高月的心,也隨著馬車的顛簸而越發忐忑。
“張公子…也是去拜佛的?”
他硬著頭皮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