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是那如何從‘鏡後看鏡前’,估計就足夠讓無數靈修琢磨的了。
屋內的驚歎聲逐漸熄滅。
孔大武和張爐也回過味來。
孔大武開口道,“按照柳先生的意思,邢火金和屠虎,應該就出自陽潮縣。”
張爐也說道,“陽潮縣,背靠紫霞山,又是兩郡邊界……嗬嗬,確實是個藏身的好地方。”
“如此說來,最近紫霞山的妖獸異動,沒準也和這幫人有牽連。”
“真是一群禍害。”
張爐的聲音漸冷。
孔大武也鬆了口氣,“有柳先生幫忙,這邢火金和屠虎的屍體反倒不重要了。”
“隻要找到心炎教在陽山郡的根,將其鏟除,那郡城內的餘黨也注定翻不起什麼風浪。”
張爐點點頭。
在這點上,兩位派係對立,水火不容的副司主達成了一致。
然後要決定的就是,誰先去探探路。
看看陽潮縣具體的情況。
兩位副司主的目光,幾乎同時落在了姬源的身上。
“張王穀。”
張爐喊道。
“屬下在!”張王穀應聲。
“伱先派一隊人馬,去陽潮縣探探路。”
“遵命。”
“劉海,你領一隊人去吧。”孔大武也下令。
……
眾人原本因為邢火金屍體被掉包的案子聚在一塊,但出來的時候就已經將矛頭全部轉向了陽潮縣。
孔大武將姬源單獨叫走。
他單刀直入道,“我先讓劉海給你探探路,之後一錘定音的時候再讓你們驕虎出手。”
姬源眉頭微皺,“如此行事,豈不讓劉大人心生芥蒂?”
“不如我們公平競爭。”
“免得最後落個摘桃子的名聲,傷了自家和氣。”
孔大武聞言,哈哈大笑兩聲,“你能這麼想很好啊。”
“但我不能答應,你們驕虎是精銳。其中的每一個鎮魔人都是毫無疑問的鎮魔司精銳。”
“這點無論誰來都要承認。”
“你們也是咱們鎮魔司的寶貝,可以冒險,但不能這麼冒險。”
“你們是一把鋒利的劍,出鞘就要取敵性命才行!”
“一錘定音,才是你們要做的。”
孔大武的口氣,不容置疑。
姬源朝著孔大武拱了拱手,這才從屋中離去。
……
另一側。
張爐和張王穀坐在馬車上。
閉目養神的張爐突然開口問道,“你對張苗那個小娃娃,有什麼看法嗎?”
張王穀稍作思量,隨即說道,“重情義。”
“身為武靈骨,又明知咱們和黑石黨的關係,卻還是願意投於兄弟手下。不驕也不傲。”
張爐冷哼一聲,“你是真糊塗啊還是裝糊塗?”
“看不出張苗和雲鶴之間的矛盾?”
張王穀低頭,“孩兒不敢妄論大哥的家事。”
可張爐話鋒一轉,“不過這也是好事,有鬥爭,才有進步嘛。咱們張家能夠傳承至今,內鬥功莫大焉。”
“我爺爺殺了自己的八個兄弟上位,我也不遑多讓明裡暗裡宰了六個。”
“隻要生的後人夠多就好了嘛。”
“你看看其他三姓,說什麼一定要團結一心,結果呢?”
“該鬥的還是鬥,該青黃不接的還是青黃不接。”
“隻有咱們張家,張家族人的數量不僅冠絕四姓,就連武靈骨都出了兩個。”
“所以說嘛,內鬥有什麼不好?就該讓他們鬥!”
張王穀沉默不語,沒有接話。
雖然張家確實有這個傳統。
但他也不知道這是父親在和自己掏心掏肺,還是試探自己。
正如父親所說。
他就是殺了七個兄弟上位的。
所以絕對不會有什麼心慈手軟的說法。
彆看這會兒說的義正嚴詞,沒準轉頭就會為了他的好嫡孫地位安穩,擰下自己的腦袋。
在張王穀心中,對於父親張爐的評價隻有一句話。
身披正氣的魔人。
“你的人打探清楚情報之後,就直接送給張苗,或者給姬源也行,不用藏著掖著。”
張爐緩緩說道。
“姬源的驕虎,像是養蠱的罐頭,裡麵什麼人都有,很有意思啊~”
他的感歎,張王穀依舊沒有吱聲。
張王穀明白父親和自己說這些的用意。
無外乎就是自己和張雲鶴也不對付。
自己的人去陽潮縣打探的情報,肯定不會坑了張苗,他放心。
自己最敬畏的父親。
又要養蠱了……
“父親,邢火金的事……到底是誰做的啊?”張王穀問道。
張爐嗬嗬一笑。
“這件事,現在還有什麼意義嗎?”
……
姬源剛到家門口。
就看到一個熟悉的身影。
洪慶。
“好久不見。”姬源上前打招呼。
“是啊。”
洪慶點頭,臉上擠出了一個難看的微笑。
昔日當著所有殮屍司仵作的麵,說出‘在場的人都是垃圾’這樣的話的洪慶,隨著李道苦的死徹底消失不見了。
眼前的洪慶,內斂甚至有些靦腆。
“喝酒。”
姬源將人請進屋中。
自己下廚做菜,還拿出了上次張苗拿來的好酒,招待這位過命的戰友。
酒飯過半。
洪慶突然毫無征兆的拿起酒壇,噸噸噸痛飲幾大口。
“我選你是有目的的。”
姬源洗耳恭聽。
洪慶頓了頓,說道,“我師父又要死了。”
“師父將我收為關門弟子,也將整個木派的傳承和手下的弟子,也一並交給我。”
“我深知自己現在的實力不夠,但不想辜負他。”洪慶言之鑿鑿。
“郡城的其他勢力我不熟。”
“也就對鎮魔司熟悉一點。”
“但鎮魔司裡不是黑石黨就是張家和常生。”
“選其他人,木派的地盤、資源肯定會被吞並直到被人遺忘。”
“我隻信得過你。”
“你與我,有過命的交情,我也信得過你的人品。”
洪慶眼神堅毅的看著姬源,“幫我保住木派。”
姬源平靜的看著洪慶,緩緩開口,“我對木派的存亡,沒有興趣。”
“但我對你,很有興趣。”
姬源繼續說道,“我未必保得住木派,但我一定會儘我的全力。但是……”
不等姬源說完。
洪慶就再度舉起酒壇。
“洪慶願為校尉大人出生入死,赴湯蹈火在所不惜!”
“若有用得著木派的地方,校尉大人也儘管吩咐。”
說罷。
他噸噸噸又將剩下的半壇子酒一飲而儘。
姬源笑著看向喝完酒坐下的洪慶。
“私底下,不要稱職務。”
“多生分啊。”
“好,姬兄…源哥!”洪慶臉上又擠出招牌式的難看笑容。
對於洪慶投身自己的緣由,姬源之前也多少猜到了。
所以對洪慶的推心置腹也不意外。
想要收複這樣既年輕有潛力,又有實力的天才為己用,自然要背負壓力。
而能用這些壓力,換來木派的支持。
對姬源而言絕對也是賺的。
兩人又是一邊吃一邊聊。
姬源也從洪慶口中知道了木城彆將的狀況。
最多活不過兩年。
這比想象中的,還要更加嚴重。
洪慶說到這兒,又繼續道,“師父鎮魔彆將的位子,到時候肯定會被人搶破了頭皮。”
“但到時候,我和木派的師兄弟肯定都挺你!”
“好……”
這一夜,兩人相談甚歡。
……
劉海和張王穀的人第二天便馬不停蹄地奔赴陽潮縣。
姬源則繼續修行,突破淬身極限。
師兄高牙在見識過姬源的身體強度之後,‘人體實驗’的強度也瞬間提了上來。
姬源每次服丹之後,渾身上下都是冒煙的。
不過好處也是肉眼可見的。
姬源在如此的內外兼施之下。
十二天之後,姬源便來到了七重雷音之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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