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件事,我已經做了。”
姬源開口,“臨縣距離黑石縣,以飛鳥信的速度……最早明天就能有回信吧。”
方士才一愣,隨即苦笑一聲。
果然,
以大人的性子,絕不會坐著乾等變化。
若如此的話,前幾日大人的按兵不動,就說得通了。
“屬下鬥膽,想問一問大人動手的時機是?”
方士才追問道。
實際上,他心中已經有一個答案了。
姬源笑道,“你猜一猜。”
方士才緩緩抬頭,看著姬源那微笑的雙眸,緩緩說道,“鬼門之禍的掃尾已經結束,郡鎮魔司召回各派應該也就是這幾日。”
“借著這個由頭,驕虎的行動一切順理成章,悄無聲息。”
“驕虎若快馬加鞭,可以趕在張鹿、張王穀返回張家之前,奇襲張家。”
方士才又問道,“可若是張雲鶴兄弟還有張苗都不在郡城呢?”
姬源說道,“聽說張雲鶴兄弟的親生母親,是青州刺史趙大人的千金……”
他的話戛然而止。
而方士才已經毛骨悚然。
這位校尉大人,當真是瘋狂。
……
臨縣。
鎮魔司。
幽靜的深夜裡,鎮魔司中突然爆發出劇烈的爭吵聲。
司中的張家鎮魔人,大氣都不敢喘。
守在司中各處,眼觀鼻,鼻觀心,裝聾作啞。
而書房中。
書卷被打的滿地都是,一地狼藉。
張王穀的額頭上青筋暴起,劇烈的喘息著,顯然是因為情緒的劇烈波動而導致的。
他的正對麵。
張爐坐在桌邊,喝著茶,看著卷宗,氣定神閒。
“父親!我本以為大房那些人隻是和心炎教有些利益合作,不曾想他們已經和心炎教沆瀣一氣了!”
“這怎麼能行啊,咱們張家的根基可是鎮魔司,這勾連邪教的事若是被旁人拿捏,可不是拎出哪一脈就能解決的,是咱們張家的根基都得完蛋……”
張王穀儘量壓低嗓音。
可還是壓抑不住內心的憤怒。
王濤經過當初的敲打之後,老實了許多。
在陽潮縣時,表麵上繼續向著姬源,實際上則替自己監視著驕虎的一舉一動。
這一次,他從王濤那得到張苗被張雲鶴帶走,疑似要用心炎教秘密研究的換骨之法挖武靈骨的消息時,就立刻馬不停蹄地趕到張爐房中。
想要借此讓大房在父親心中的地位降低幾分。
不曾想,
張爐竟然早就知道了這消息。
甚至張雲澤勾連加入心炎教,還是張爐親自用的手段。
知道這些讓張王穀直接氣炸了,而後就有了一袖掃飛案上卷宗的場麵。
一氣之後,張王穀同樣心有餘悸。
害怕父親朝著自己動手。
張爐不急不緩的說道,“既然你知道此事的嚴重性,那不說不就好了嗎。”
“姬源又沒有實質的證據,不然早捅到州府了。”
“空口無憑,翻不起什麼風浪。”
“伱隻要不講,就什麼事都不會有。”
張王穀聽得,渾身顫抖,“父親,您這是偏心!”
“您不是說,張家的家主之位,所有人都可以爭,您不乾預的嗎?”
“如今這又算是什麼?”
張爐笑了笑說道,“所以我剛剛也沒有對你隱瞞,不是嗎?”
張王穀愣住了。
張爐繼續說道,“這樣吧,我可以再回答你一個關於大房的問題,知無不言。”
“你好好想想問什麼吧。”
張王穀緩緩問道,“張苗的骨,是要給張雲鶴還是張雲澤?”
“自然是鶴兒。”
張爐沒有絲毫猶豫。
“一個人,兩塊武靈骨,可行嗎?”張王穀眉頭緊皺。
“這是第三個問題了。”張爐戲謔的看了眼張王穀,但還是回答道。
“可以。”
張王穀深吸了一口氣,努力平複了一下心情。
“父親,今日失禮了,孩兒先告退了。”
張爐揮揮手,“還有,那個叫王濤的,不要留了。”
“是。”張王穀咬著牙,讓人看不清臉色。
目送著張王穀的離開。
張爐低聲呢喃道,“穀兒啊,張趙之合,加上兩塊武靈骨……恐怕為父不得不偏心了。”
張爐眼神複雜。
自己這位靈武雙修的兒子,就當是留給雲鶴日後登上家主的最後一關吧。
日後等張雲鶴殺了‘大敵’張王穀之時。
張雲鶴的威望就會瞬間達到頂點。
可讓張家所有人,歸心臣服。
讓張家再上一個台階。
……
張王穀快步走出鎮魔司。
走入自己在對街買的彆院之中。
他的眼神陰沉,大腦在瘋狂的轉動著。
“兩塊武靈骨集一身,聞所未聞……恐怕會帶來異象和大氣運……”
“到時候,還有誰能擋我的好侄兒?”
“這不行,絕對不行。”
“如此之後,張家家主豈還有懸念?!”
“父親啊……您是當我是蠢蛋,還是要把我當做好大侄的最後一塊墊腳石啊。”張王穀呢喃。
吱~
推開屋門。
王濤就候在門口,看見張王穀連忙躬身行禮,“家主!”
他的家主,自然是稱呼的王家家主。
張王穀抬頭,直愣愣的看著王濤。
看的王濤發毛。
“家……”
“王濤。”張王穀打斷王濤的話。
“給姬源寄信,張苗不日就會回到郡城。”
“啊?”
王濤一愣,“家…家主……您這是什麼意思啊?”
“讓你做你就去做!”
張王穀冷哼一聲。
“是。”
王濤立刻麻溜的離開屋中。
張王穀望著黑石縣的方向,“姬源,你既然想知道張雲鶴和張苗的消息,那我就告訴你。”
“但想要拿我當槍使……得看你自己的本事才行。”
他眯著眼。
很好奇姬源在知道位置之後,又會做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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